呀?”李成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見用話打動李成,王慎精神大振,繼續道:“據我所知道,劉平叔對杜充就心懷不滿。天王,這次朝廷的旨意上所你若受了招安,部隊歸劉光世節制。當然,這也不過是個名義。劉光世也使不動天王,但借招安這個機會讓杜充不痛快,他還是很樂意的。”
“絲!”李成抽了一大口冷氣:“道思,你的意思是劉光世言受充節有不可者六?”
王慎哈哈大笑,頷首,言道:“正是那不可者六。所以,天王儘管受朝廷官爵好了。只要劉平叔招安了你,自可默許你據泗州養兵。”
所謂“不可者六”記載於《續資治通鑑》中,說的是杜充從開封被張用、王善、曹成等人打得灰頭土臉,一路逃到揚州府地盤之後,趙構並不知道開封留守司的兵馬已經分崩離析,破格大用,任命他為江淮地區最高軍事長官,這就引起了劉光世極大的不滿。
劉光世本是最早加入趙構大元帥府的老人之一,況且,他手中三千西軍精銳是趙九班底最可靠的軍事力量,也是皇帝的心腹。
今年這個劉平叔在苗、劉兵變時又有擎天保駕之功,被任命為江東宣撫使、太尉,差一步就可以開牙建節,軍界炙手可熱的大紅人。
你杜充何許人也,一來就要騎到我劉光世頭上,斷不可忍。況且,你這廝在開封敗得那麼慘,又憑什麼管轄我的部隊?
於是,劉光世就上書趙構,反對此事,又說了六個理由。不外是,江淮地方實在太大,得分兵駐受各大要點,軍勢亦分不宜合;如今地方糜爛,訊息不通,各軍當各自為戰,若是統一指揮,豈不拘泥延誤戰機;杜充剛失開封,深負聖恩,有罪當罰;杜充貪墨成性,喝兵血,不能為將;杜充好殺,已失軍心,不能為將;杜充不知兵,每戰必敗,江淮防何等要緊,不能為將;杜充好色,軍中夾帶婦人,不能為將。
說著說著,就開始人身攻擊了。
開封留守司的兵馬在以前兵力最壯,不過,以前在東京的時候有點獨立單位的意思,這次來揚州,拱衛御駕,正合趙構之意,當下就有籠絡之心。
於是,帝大怒,招劉光世進宮,一通大罵,又將他趕去楚州。
劉光世沒能板倒杜充,又吃了皇帝一通訓斥,心中煩悶到死,自此和杜充結下了樑子。
如果受了招安,名義上歸劉光世節制,有這麼個簡在帝心的人照應,自然也不用怕杜充了。
考慮到自己的軍隊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的出路,想通這個關節,李成心懷大暢,說:“道思一語驚醒夢中人,罷,就受這個招安好了。據探子來報,劉平叔的中軍行轅就快到天長了,我這就派人過去接洽。”
說罷,他握住王慎的手道:“道思啊道思,真想不到你治軍帶兵有一套,還辯才無礙。某受招安之後,必向張相公討要你這個人才。到時候,你可不許不答應。”
王慎點頭:“若張相公要派在下來天王軍中效力,敢不從命。”心中卻苦笑,我識得張浚,只怕張浚卻不認識我。
能夠說服李成受招安,他還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生起了一股豪氣:就目前看來,我與安娘姐弟還有那兩百個兄弟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從長遠看來,大宋得了一支能戰之軍。要知道,這個李成可是不遜於岳飛的強人,他投了偽齊之後,給南宋製造了巨大的壓力。現在受了招安,我漢家天下算是少了一個強敵。
突然,有隱隱約的號角聲從東面傳來。
王慎和李成同時閉上嘴巴,側耳聽去。
一個文士打扮的人急衝衝跑進來,一臉沉重:“天王,緊急軍情。”
李成:“陶子思,出什麼事了?”
陶子思:“稟天王,據探馬上來報,天長淮西軍全軍而動,其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