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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聲中,士卒們都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扯開了褲子圍著篝火就將一股尿標了出去。

火滅了,腥羶之氣瀰漫開來,男兒血性鋪天蓋地。

陳蘭若目光轉眼睛地看著手下,等到部隊整裝完畢,她翻身上馬:“小丁死了,直娘賊,咱們要報仇!所有人跟我走,把李昱的老巢抄了,砍下他的狗頭!”

“老規矩,此戰結束,大醉三天,所有花消都記在我頭上。出發!”

她那支猙獰的花臂一揮,沒有吶喊,沒有憤怒的吼叫,隊伍雷霆萬鈞而有寂靜無聲地朝前移動。

夜光中粘滿露水的鎧甲閃閃發亮,如同一道鋼鐵河流。

第四十六章 奔流

先前王慎終於摸清楚了李昱老營的情況,就在距離騎兵營五十里的地方。

暗夜行軍,雖說戰馬夜能視物,雖說道路早已經勘察清楚,還是花了很長時間才趕到地頭。

已經出了洪澤湖,遠方就是李昱的老營。

李昱也肯定在裡面,這一點從轅門上那面大旗上繡的那個“李”字就可以知道。

在騎兵營和李昱老營之間的空地上有一個磚窯,就如同平地裡隆起的一個小山包。

王慎和陳蘭若就站在磚窯的頂上觀察李昱賊軍的情形。

老實說,對於李昱王慎是非常輕視的。當初在平原鎮那一戰還真叫他大開了眼界,賊軍戰術素養極低,好好一場戰被他們弄成了水陸道場,又是端公做法,又是道士唸經,荒唐到了極點。

一萬多人,沒有任何配合,就那麼一湧而上,稍有死傷就一鬨而散。

就那現在這個磚窯來說吧,乃是這片曠野上唯一的制高點,站在上面周圍幾十裡地一覽無餘,你怎麼也得放上幾個哨兵吧?

其實,這也是這個時代的農民軍流寇的特點,戰爭的藝術他們還沒有能夠從戰爭中學到,王慎也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今天的天氣非常糟糕,頭頂的烏雲越發的黑起來。風更大,吹在身上冷得人發顫,誰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下來。

眼前是一片空曠的土地,長滿黃草,在以前這一帶應該都是農田,依稀能夠看到縱橫交錯的田埂。另外,還有不少河流在大地上蜿蜒盤旋,匯入大湖。其中有一條最是寬闊,好象是泗水的一條支流。古今地理差異很大,王慎也弄不清楚。只不過,旱了這麼久,那條河也乾涸了,只露出河床上白花花的鵝卵石和涓涓細流。

大軍紮營最要緊的是尋找可用水源,因此李昱中軍主力就駐紮在這條河邊。

李昱軍軍勢看起來很是散亂,也談不上有任何歸置。不外是大夥兒聚在一起,撐開帳篷,搭起窩棚,然後用柵欄圍了遍罷。不像李成軍,大軍紮營之後要分為東西南北四大塊,每個營之間甚至還挖了隔離壕溝和防火帶,道路上也放了拒馬,又衛兵來回巡邏。

也大約是因為這樣,眼前的李昱軍攤子鋪得很大,帳篷和窩棚平攤出去,無邊無際,看起來就好象是大地上平白地打了千百個補丁。

營中,李昱手下那群破衣爛衫計程車兵亂糟糟地躥動著,毫無軍紀可言。

陳蘭若:“如何?”

“你是在問我嗎?”

“廢話。”女將軍顯得很不耐煩。

王慎嘆息一聲:“至少有兩萬人馬,很多呀!我只是奇怪,李昱竟然靠著這群垃圾部隊活到現在,甚至還和淮西軍打得有聲有色。”

陳蘭若冷笑:“這說明淮西軍也爛得很,天王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和劉光世停戰,還受招安,聽他節制。”

王慎知道陳蘭若對於接受招安一事異常憤怒,不欲對此事發表意見,抬頭看了看頭,道:“看天氣只怕又是一場大雨,本來,旱了這麼久,天乾物燥,李昱的老營建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