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過將宣旨,把程式走完了事。
到現在,使者還沒有回來,那邊就捷報頻傳了。
李昱,竟然被王慎提三百輕騎輕易地平定了。
訊息傳來,整個樞密院沸騰了。這可是自宗澤宗汝霖收復東京以來朝廷所獲得唯一一場軍事上的勝利,戰果還那麼大。這讓從失敗走想下一場失敗,整個人都變得麻木的軍民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部院裡的公人們手舞足蹈,甚至還有人找到張浚預支這個月的俸祿。大夥兒半年沒關餉,實在是窮得狠了。現在李賊授首,淮西、淮北整個地納入朝廷版圖,未來一年的糧米總算有了著落。
在這一天裡,朝中的眾臣紛紛向張浚打聽,淮糧什麼時候能夠解送回皇帝行在。
聽到王慎這個名字,張浚也是莫名其妙。
沒錯,朝廷派出去宣旨意的大使是他的門人,卻不姓王。而且,到現在,包括李成的使者張琮再內,一行人都沒有任何訊息。也對,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他們說不定已經死了、跑散了。
“難道這個王慎是我那門人的隨從?”張浚心中雖然疑惑,不過,此人立下如此大功,卻是一件令人振奮之事,又何必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糾纏,傷了民心士氣。
好不容易得打了一場大勝仗,正好振奮各軍士。況且,王慎又為朝廷解了燃眉之急。
拿下江淮,這國家財政總算是穩住了。
所以,當別人向張相打聽王慎來歷之時,他只是笑而不語,算是預設了這個門生。在劉光世報備王慎為淮西軍後軍輜重營指揮使時,張浚隨手簽了字,又叫人送去兵部錄名。
遠在淮西的王慎並不知道,困擾他的身份問題就這麼輕易地解決了。
……
見張浚不快,趙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張卿放心,江北正是用人之際,朕是不會跟你搶人的。你方才為朕賀,朕倒要為張卿賀了。”
張浚心中奇怪:“官家要賀喜老臣什麼?”
趙構還在大笑:“張卿家前番上書彈劾杜充殘忍好殺,將帥失和,上下離心離德,以至東京留守司,以至三軍內訌。那杜充更是丟了開封,一路南潰,致使東京再度淪陷。”
張浚點頭:“正是,此人志大才疏,不可為帥。官家讓他節制江北諸軍,甚是不妥。如此庸才,若再委以重任,只怕江淮戰事將不可收拾。”
“哦,杜充不可重用,張卿難道也要效劉光世上個《六不可受節制》的摺子?他杜充不可用,是不是朕應該派張卿過江去?”趙構目光中卻帶著戒備和諷刺:“你的門生王慎已經在淮西開啟局面,如今張卿的威信已立,現在過江正其時也,也能輕易收江淮諸路兵馬軍心,朕在這裡為卿家賀。”
這話中的鋒芒極甚,張浚又是氣惱,又是痛心,心道:官家這是在猜忌我了,他怎麼能夠這樣,他怎麼變成了這樣?確實,我是有心過江帶兵。杜充,奸佞也,劉光世庸碌之人。若金人一來,憑他們如何抵擋。守江必守淮,若淮西、淮北有失,建康府豈能獨存?
到時候,我大宋,還有官家和滿朝公卿大夫又往何處去,難道又逃去杭州?
到那杭州,女真有追來呢?
頓時,突然有點灰心,竟說不出話來。
他只得深伏於地,緊咬牙關。
順帶著敲打了張浚,見火候已到,趙構伸出手去將他扶起來,表情轉為溫和,呵呵笑道:“方才朕不過是同卿家說笑,你乃朕之股肱,國之柱石,朕這邊須臾也離卿不得,如何肯派去過江。江淮防務,還是讓杜充主持吧!他雖然吃了敗仗,但身上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不能一棒子將人打死。”
是的,所謂使功不如使過。杜充擺下了那麼個大攤子,丟失開封,部隊起了內訌,將宗澤自靖康國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