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擠了上來,哈哈大笑著:“嶽將軍果然有絳灌之勇,我等都服了,只不知道孔彥舟的行轅究竟在何處?”
“蘄春才多大點,只管殺,殺個幾個來回,總能將那老孫子揪出來!”
有朝前衝殺了一壺茶工夫,只見,斜刺裡又是一彪人馬衝來。眾人已經殺發了性,正要向前動手,為首那個軍官一盾牌揮來,檔著一柄長槍,大聲罵道:“瞎了眼的瘟器,昏頭了嗎?老子是谷烈,看清楚了。”
原來,來的正是破敵軍的統領谷烈。
岳雲大喜:“老谷,你怎麼也來了?”
谷烈罵道:“嶽應祥,興你吃肉,就不興老子來喝口湯。我破敵軍已經開啟南門了,直娘賊,今日卻怪,賊軍亂得不象話,城上的賊子根本就沒怎麼抵抗逃了。”
岳雲;“老谷,我問你怎麼想著全軍出擊?”
谷烈:“俺也不知道,先前得了軍使命令,讓我破敵軍全軍出擊,咱遵命行事就是了。直娘賊,打了兩月,主力都沒有出動,俺們身上都閒出黴來,今日可算是能酣暢淋漓地殺長一場。”
岳雲:“軍使可算是想著全軍出擊了。”
谷烈:“應祥將軍都陷入城中,焉能不救?”
“救,誰要你們來救?”岳雲大怒:“也不需爾等過來,看小爺一個人將這該死的蘄春給拿下來,你們來搶功,好意思嗎?”
谷烈:“應祥將軍這樁潑天也似的頭功誰也搶不去……應祥,嶽將軍……怎麼不見了?”
原來,城中實在太亂,岳雲又衝得實在太猛,既然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隨著破敵軍的加入,不大的蘄春城街道上已經擠滿了泗州軍士兵。他們口中大聲吶喊著,但凡見著不是自己人,都是狠狠一刀劈下去,也不管是賊軍還是百姓。
激烈的圍城戰已經將他們骨子裡的兇性徹底激發出來,此刻,只想殺戮。
殺到最後,紅了眼計程車兵逐一踢開城中的房門,對著躲在裡面的軍民就是一通亂箭射去。
殺累了,或者懶得挨屋搜尋,就將一根燃燒的火把從門窗處扔進去。
城中的火光更大,到處都是賊軍和百姓的哭喊聲。
更大的歡呼聲傳來:“東門拿下來!”
“勝捷軍,勝捷軍!”
……
“水西門拿下了。”
“呼延將軍到了,呼延將軍到了!”
……
轟隆的馬蹄聲響起,一隊騎兵趕到,馬上的騎兵提著鞭子不分敵我地朝旁邊亂抽:“讓開,讓開,好狗別擋道!”這是踏白輕騎。
已經殺發了性的步兵們幾乎人人腰上都繫著一顆人頭,見騎兵如此無禮,同聲大罵:“什麼地方來的冒失鬼,搶功勞也不是這麼搶的。爺爺們在城中殺賊的時候,你們這些四條腿的鳥人在什麼地方。怎麼,現在要仗著腿快嗎?”
跟有脾氣爆炸之輩提著長棍就要上前動手。
眼前白茫茫一片全是煙霧,嗆得人不住咳嗽。岳雲已經和手下失散,昏頭轉向地在城中殺了一氣,正氣惱中,恰好這一隊踏白過來。
心中大喜,喝道:“我是岳雲,都給小爺站住!”
為首那人拉停了戰馬:“應祥將軍。”
這人正是方容榮,見到他,岳雲大喜:“方我榮,可知道孔彥舟行轅在何處?”
方我榮;“自然知道。”他以前是文職官員,來蘄、黃之後各州府縣城都跑了個遍,人又細心,早就將蘄春城的格局摸得清楚。
岳雲大喜:“給我一匹馬,你帶路,咱們去宰了孔老賊。”
方我榮:“願聽應祥將軍調遣。”
岳雲躍上一匹戰馬,猛地揮手:“所有人,跟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