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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外祖母與大舅舅像是早知道她會去一般,將一封信交給了她,然而出乎江暖心意料之外的是,那封信,竟然是白樺的親筆信。大舅舅告訴她,白樺當年早已想到了會有這一天。
那浮刻著麒麟紋路的玉佩就是一同附在信中的,可是讓江暖心失望的是,白樺的信中卻隻字未提她生父的事,只告訴她,即使有朝一日她發現了自己並非江家女,卻也不可以去追尋她的真實身份,因為,那將是一場會毀掉她的災難!
所以,最後的線索都只在這個一看品相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擁有的玉佩上了。
然而,他們到達麟州三天了,洛天音幾乎問遍了他所熟悉的大臣,卻無一人知曉那玉佩來歷。原本打算找六壬鏡的計劃也因六壬鏡正在閉關而擱置。
可是,江暖心這一次血毒發作卻較之以往來得更加密集與嚴重,十日來,她幾乎每隔一天就要發作一次,每一次發作都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但是最令她驚恐的是,不過短短的十日,她的內力竟然被這頻繁發作的血毒吞噬了六成,她的四肢也在漸漸變得麻木。
洛天音看著江暖心,修眉微微蹙起,他沒有出聲,江暖心眼中的光彩頓時黯淡了下去,她苦笑,“還是沒找到嗎?”
“暖兒,我已經委託赤血盟的人去查了,三日內必有結果!”洛天音安慰道。
“嗯!”江暖心斂下長睫,將下巴擱在闌干上,昨天半夜血毒發作,一直到清晨那錐心刺骨的痛苦方才褪去,此時,她已經連說話都有些費力了。
“去睡一會吧!”洛天音看著江暖心急劇消瘦的蒼白麵頰,有些心疼地想要伸指去撫她眉眼。
然而,江暖心卻是側了臉,不著痕跡地躲開了洛天音的觸碰,“好!”她道。
洛天音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中,他眸中光彩有一瞬間的黯淡,那張絕世面容上亦是露出了黯然神色。
江暖心眼角的餘光將洛天音的神情看在眼底,可是她卻只是抿了抿唇角,低聲道,“我先回房了!”隨即裙襬一旋,轉身朝亭外走去。
微風拂過,吹起江暖心散在背上的長髮,有一縷髮絲拂過洛天音面前,如絲綢一般滑過他指尖,幽香浮動,洛天音就這麼怔怔看著陽光下漸行漸遠的那一襲如墨蓮綻放的黛色身影,忽然有剎那的失神。
如果說一開始他是遵母命前去南越尋找白樺在這世上唯一的遺孤,尚且還有些不情不願,若不是懷疑江暖心有可能是那鳳凰血的傳人,他也許根本就不會有南越這一行。
可是,從懷疑江暖心的身份,到確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他一直在悄悄的觀察著她,而她果然沒讓他失望,即使偽裝成醜女,也掩不住她與生俱來的那般的傲世才華與驚人美貌,簪花大會上,他徹底為她驚豔。
桃花塢內,他亦是不齒得做了那偷窺者,那一晚洗塵宴上,當她揭開那一張面具,露出幾可令天地為之失色的絕美面容之時,有關當年那個在花海中追著他跑,一遍遍甜甜叫著他“天音哥哥”的小女孩的記憶赫然變得清晰起來。
他的心,也就此失落!
然而,那一夜,她絕美的笑顏卻不是為他綻放,當他聽到她對那人說她的臉第一個只給他看的時候,洛天音忽然就後悔了,他在後悔為何不早一點前來南越尋她,如果那樣的話,那人就不會捷足先登了!
所以,他才會千方百計想要帶她離開,那天他故意設了迷局,讓自己的侍女坐著蓬萊島的馬車光明正大從東城門走,而他則帶著再次毒發的江暖心乘了另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早一步離開了鳳京城。
說他卑鄙也好,無恥也罷,只要能得到她的心,他通通都不在乎!因為,只有離那個先走入她心裡的男人遠一點,他才有機會,不是嗎?
江暖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