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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認。“沒錯,盂仙國新谷。謝兄開始與盂仙國做稻米生意?怎麼打通的關節?他們不是一向禁止稻米出境嗎?”

謝安道:“是皇后在胥城簽下的稻米生意。年後我聽說盂仙國太子入境,卻沒來京城,而是直奔胥城,就派人去盯著。果然,第一船稻穀運來了。後面可能還有奇相國等的稻米運來。”

“怎麼會?稻穀一向是各國禁運物。”

謝安道:“如果七斤稻換一斤精鐵,船和船運都由盂仙國承擔呢?兵器司一隻新爐子下月要投產了,據說一次可出六千斤精鐵,一次只要不到一個時辰。盂仙、奇相都是缺鐵的國家,所以兵器司的精鐵,給多少,他們要多少。再說,兵器司的精鐵質量不知好過正始國幾倍。現在盂仙、奇相等國都是搶著運稻穀來胥城,以便早日換回鋼鐵。”

謝安說這些話的時候,兩隻眼睛一直看著朱青。朱青果然不負所望,手中脫粒的稻米失手落在地上。

“盂仙一年四季都可種稻,若如此,若如此……”

謝安道:“你家那百萬良田再也牽制不了朝廷。不僅如此……”謝安說到這兒打住,意味深長地看著朱青。

眾人都同情地看向朱青,都知道謝安後面的話。盂仙、奇相兩國的稻米如果大量流入南詔,勢必壓低南詔國稻米的價格。朱家靠種稻立足,號稱南詔國的糧倉,十世公侯可不是容易得的,可這下還不大虧?若是朝廷試圖搞倒朱家,在稻米價格上做些手腳,不用兩年,朱家更將面臨風雨飄渺。

一時,朱青大紅的衣服也遮掩不了他臉上的蒼白。他沉思一會兒,蹲身到樂至身邊,輕聲問樂至:“樂兄,宮中投毒案子,查到哪一步了?”

樂至道:“他們不讓我接近核心。但我懷疑皇上的情報網不會摸不到你家。你看晉王府的爪牙被一夜清理乾淨,那些可都是前兩年廢太子的心血,也能被摸得清清楚楚。”

白適聽得明白,但只是稍微看朱青一眼,不語。猜也猜得到一向狂傲的朱家會做出什麼反應。

朱青的嘴唇張合了一下,心裡沒說出來的話是,以前才不怕自己做的事被皇帝知道,他家的糧食掐著皇帝的脖子呢。可是現在皇帝有了新的糧食渠道,已不用看他家臉色。

樂至感喟:“其實,你家最應該感謝皇后。她提議試種雙季稻,若成功,你家獲益最大。”樂至只差直指朱家投毒投到鳳儀宮,乃是白眼狼行為了。

但朱青很快平靜下來,“不擔心,朝廷打陽水山匪,可還指著我家送糧草呢。”

樂至噎住了。

謝安在遠處眯眼看著朱青的一舉一動,他聽不到朱青在說什麼,可還是補刀:“七斤稻換一斤精鐵,胥城海運司甚至一個銅板的運費都不用出,這換來的稻子折算下來,價格得多低。海運司一轉手,即使只是平價賣給平民,國庫也是發了大財。看不出,殷兄做生意談價的手段如此狠辣。”

白適道:“我倒是最讚歎殷兄做生意的大手筆。只有遊歷幾十個國家,又能深入體察人文的人,才想得出如此各取所需、對己極大有利的交換。還不知往後有多少後招等著呢,有這種見識的人,你永遠趕不上她的思路。可怕。”

謝安懶洋洋地,似是戲謔地道:“要不,我明天開始收起懶骨頭,準時上朝點卯吧。那對夫妻,一個手段陰狠毒辣,一個佈局大氣雄渾,兩人正好配對。我惹不起,我稱臣。”

誰都沒拿謝安的話當玩笑。可在場的也沒人有勇氣像謝安一樣說出來,這相當於當眾認輸。一時,場面很是尷尬。

白適心裡想到,他也將很快再與皇后接觸,一起籌備新教育事宜。與其到時候被在座眾人心中猜疑他的態度,不如也與謝安一樣,當場承認自己倒向皇后一邊,從此不與朝廷作對。只是,作為世家出身的人,他是個心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