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標準的社會精英。
他西裝革履,熟練地使用刀叉、搖晃著杯中的紅酒,說著昨天從鄭楚臣那裡聽來的趣事,一切似乎都很好,卻也似乎帶著一絲陌生。
是我不習慣這樣的江成路嗎?還是我沒有認真地去了解過江成路的這一面?
一直希望江成路能夠過上“更有質量生活”的白秀麒,忽然陷入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糾結之中。
他笑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矯情了;可是又轉念一想,反正所謂的矯情也是“在乎”的一種表現。
吃完了大餐,自然就是今天晚上的重頭戲了。白秀麒跟著江成路從餐廳的側面直接進入客房電梯。電梯門開啟,裡面沒有別的乘客。兩個人剛走進去,幾乎就在自動門關閉的同時,江成路忽然伸出手將白秀麒逼到了角落上。
白秀麒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急忙抬頭想先找找攝像頭在什麼地方,江成路卻比他更快一步,左手一揮就聽見了什麼零件掉在地上的聲音。
“沒關係,我會加倍補償……”
江成路只來得及說到一半,嘴唇就被白秀麒狠狠地堵上了。
都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也沒什麼好扭扭捏捏。白秀麒畢竟也不是吃素的,纏纏綿綿的一個吻結束,兩個人的領帶都散了,襯衫領口也敞開了,正好該到的樓層也到了。
僻靜的走廊上鋪著厚厚的絨毯,壁龕裡鬱金香、風信子和洋水仙正在盛放。
房間號是2005。
白秀麒一直跟著江成路走到門口,忽然意識到有什麼情況似曾相識。
是的,他終於記起來了——這間房就是第一次前往玄井公寓前的那天夜裡,自己419時曾經住過的地方。
這肯定不是什麼巧合。於是他看了江成路一眼,示意他老實交代。
“好吧,這是故意的,不過我還藏著一個驚喜。”
江成路輕輕地將白秀麒拽進房間,帶上房門。
房屋的佈置陳設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雙人大床上多撒了幾把玫瑰花瓣。
但是江成路所謂的“驚喜”並不在床上。
“外套先別脫。”他衝著白秀麒搖了搖頭,然後一路走到臥室的落地窗邊上,掀開了窗簾。
白秀麒當然記得,落地窗外是一個觀景陽臺,百米之外的江景夜色壯美。陽臺上還有桌椅,夏天的時候可以在外面喝酒聊天。
當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些附屬設施全都是次要的。
當年那個擺放著黃水仙花束的鐵藝桌椅還放在老地方,上面堆積著厚厚的一層雪,雪層下面還隆起了一個小包。
“啊……糟了糟了!”
江成路大驚失色,踩著雪兩三步跑了過去,扒開桌上的雪包,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一大束花。
當然不是沾了血的黃水仙,而是一大束原本應該嬌豔怒放,如今卻不幸成為冰屍的紅玫瑰。(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一 心塞的感覺
“這就是你所謂的驚喜?”白秀麒斜眼看了看江成路。
“如果是昨晚上就好了。”江成路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一朵一百塊的玫瑰啊。”
白秀麒偷偷地數了數,玫瑰一共有將近三十朵,加起來可不是一筆小錢。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是,宰了江成路的人肯定是安珊德,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撇開這些有的沒的,白秀麒扭頭看向江成路:“你怎麼會知道房間號的?我可沒告訴過你這種無聊的事。”
“是李坤告訴我的。”
江成路終於放下了那束無法搶救的冰花,攬著白秀麒重新退回到溫暖的房間裡:“他還告訴我說,那天晚上你不是一個人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