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見蘇步欽臉上有妥協之意。她只好暫時作罷,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調整心態說正事,“王總管就是之前欽雲府的那個總管啊!”
“在哪見到的?”他總算捨得分出些注意力給這件事。
“在四哥的鋪子裡,我看見他來找四哥呢。”
他抿了抿唇兒,細看她眉宇間的糾結之色,隱約猜到了她大概在想些什麼,“這很正常,興許是去四爺那兒當差了……”
“可是上一回,我在賭坊有聽見那個管賬房的說要把王總管毒啞了送回他主子那兒去,那這麼說……他的主子不是你就是我四哥?沒理由啊,你們倆怎麼可能得罪賭坊的人。”於事無補的安慰被姚蕩掐斷。
“有你在,得罪賭坊很正常。”
“喂!你現在長出息了啊,居然敢虧我!我能得罪他們什麼,不就是欠點銀子嘛,再說了,當時你不是都已經幫我還清了……”
她手舞足蹈,說得很興奮,大有打算集合一堆人好好分析下這件蹊蹺事的趨勢。比之,蘇步欽則完全不為所動,她四哥得罪了誰與他無關,那個王總管是死是活是聾是啞他不關心。準確來說,他沒興趣聽她一口一個四哥地念。
“姚寅的生意你懂嗎?”他聲音微涼,很輕,卻有足以讓姚蕩閉嘴的氣勢。見她搖頭,他哂笑,“那不該你去關心的事,就別自尋煩惱。去洗手,準備用膳了。”
“咦?那是什麼?”她聽話轉身,正打算離開,一抹不該出現在蘇步欽屋子裡的亮紅色狠狠抓住了她的視線。
她走近那尊小小的泥娃娃面前,想拿起來瞧,又生怕自己笨手笨腳地摔壞了,索性彎下身子,歪著頭,定睛端詳了起來。
“旦旦說是兔爺。”他尷尬地輕咳了聲,有問必答,卻不懂該如何更主動些。
“兔爺?!你買的哦?買這個做什麼?這是人家姑娘家中秋祭月用的吧。”不得不說,這個兔爺做得真不地道,他要不說,她以為是隻彩色糰子。隨口問出的話,很快堵住了她自己,頂著心口那股窒悶感,她狐疑地抬眸,對上他的視線,乾笑著問,“……該不會是要送給哪個姑娘吧?淑雨?”
“送你的。”
“啊?”他的回答,成功讓她呆滯了。
偏偏像是覺得還不夠,他非要再補充上那麼一句,讓她深刻感覺到什麼叫受寵若驚,“我……第一次送女人東西,不懂怎麼挑,你若是不想要……”
“要要要!當然要!”她護寶似的捧起那尊兔爺,笑彎了眼眉,毫不掩飾那股子愛不釋手,左右環顧了圈,找不到布把它包起來,她就索性扯松衣襟,把那東西藏塞進懷裡。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忽然抬起頭,“你送兔爺給我?是想說把自己送給我?”
“……”姚姑娘,你想太多了。要是從前,他可以淡定地回她這麼一句;現在,他脫口而出地想承認。
然而,不過是個簡簡單單的“是”,最終還是沒能躍出他的唇瓣,視線所觸及到的景象,讓蘇步欽硬生生地吞下所有衝動。
他抬起指尖,撩開她鬆垮的衣襟,蹙眯著的眸子死鎖她細白的脖頸。原先上揚的嘴角弧度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緊繃的唇線和近乎凜冽的眼神。
“怎麼了?”感覺到了不太對勁的氣息,姚蕩愣了愣,放低聲音試探性地詢問。
“姚寅帶你去哪了?”良久,他縮回手,也拉開了視線,強迫自己不去看她脖間那抹不太尋常的紅印。
“就巡視商鋪啊。”
“僅此而已?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咄咄逼人的問話,讓姚蕩心虛地飄開視線,以為掩飾得足夠好,可一張嘴打結了的舌頭還是出賣了她,“沒、沒有啊,能有什麼、什麼特別的事……”
不等她把話說完,蘇步欽伸手拉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