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沒氣質,被皇宮圈養的找不到一點自我。”
他抬起頭,兩道無形的目光從面紗後透出,停留在我的臉上,“我沒說,那可是你自己的感覺。”
我們的目光在空氣中交會,彼此凝視半響後,突然同時爆發出痛快的笑聲,神經兮兮的。
他伸手取過一旁的棋盤放在我的眼前,“剛才你說想和我下棋?”
我盯著棋盤上黑白子的精妙殘局,露出讚賞的神色,“你會是一個號對手。”
他嗤了聲,“我不和臭棋簍子下棋,如果你水平太差,這棋不下也罷。”
自大,自負,臭美
我不得不說,他和夜是絕配。
一粒粒的收拾起他的棋子,直到棋盤上乾乾淨淨,我拈起黑子,“輸了的請喝酒。”
“好!”
回答的乾淨而利索,這種勢在必得的感覺頓時挑起了我心中的好戰慾望,伸手在棋盤角上落下一子,睨了眼他,“你的酒管飽麼?”
他的髮絲在風中飛揚,衣袖飄蕩,緩緩落下一子,頭也不抬,“你的酒管醉麼?”
夠勁,嘴巴也夠厲害,半點不落下風。
噼啪噼啪的落子聲,還有我和他之間友好而客氣的彼此攻擊。
“我以為喜歡一個人呢下棋的人都不愛多言,甚至不擅言辭,看來我錯了。”我沉思著棋子的落處,有意無意的飄出一句話。
他的手指,點上我剛才黑子的旁邊,堵截的徹徹底底,聲音卻慵懶,“那你沒接觸過真正的瘋子,瘋子都是嘻嘻哈哈,胡言亂語的,不過和瘋子下棋的正常人,算什麼?”
我搖頭微笑,落下一子,吃掉他面前的幾粒白子,“唯男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也放下一子,打下我的一方領地,“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們一來一往的下著棋,我留意到遠方有人在小心的伸著腦袋,卻不敢靠近,“你在宮裡很悠閒?”
“不但悠閒,而且清靜。”他毫不在意的聲音甚至有幾分促狹,我甚至懷疑,嚇人是他的快樂之本。
“你的心卻不悠閒。”我從棋局裡抬起頭,嘴角上揚,“以棋觀人,你的防守滴水不漏,如此縝密的心思,絕不是一個喜歡清靜的人會有的。”
“是不是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他放下一粒子,抬起頭,“我贏了。”
我低下頭,一條大龍被人從後方打斷,徹底截了我的後路,儘管我的長驅直入已深入他的腹地中,眼見著他被殺的七零八落,只一下就徹底反敗為勝。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攻城者。”他放下手中的棋子,“你的衝殺讓我無法招架,只可惜你似乎不管後方,是覺得自己的倚仗不會出問題,還是自信自己的能力天下無雙,一旦你的倚仗出了問題,你就什麼都不是了,鋒利無敵,卻感情用事。”
他的話讓我陷入沉思。
不管後方?過於自信?
我的倚仗,當年是母皇,如今是皇姐,沒有半分自己的勢力,一旦被收回,就如同三年前的那夜,瞬間一無所有。
感情用事,他連這個都能看出來?
眼前這名男子,好犀利的目光。
我朗聲一笑,投子丟在棋盤上,“我輸了,請你喝酒。”
他站起身,在鵝卵石的地面上悠然前行,“這宮裡的酒不好喝,免了吧。”
我看見,他揹著手,飄逸的袍子下面,一雙玉足就這麼踩在石子上,在動作間淺露一抹玉質溫潤,髮絲飄揚在股間,讓我的眼睛在黑與白之間不斷的轉換,牢記這一抹身姿。
“疼嗎?”那粒粒的石頭,不會咯著腳難過嗎?
他停下腳步,我似乎在那面紗上感覺到了笑意,“你試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