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是單茂所創,這傢伙洋洋得意,說什麼發明者有命名權。
雖然血脈武甲內大夥的臉色黑得無比統一,但是他們依然一絲不苟地完成戰術準備。三個縱隊出現在單茂身後,形成一個尖錐,厚實的兩翼,赫然就像一隻伸平腦袋張開翅膀前衝的白鴨。
【聖血】內,單茂臉上的玩世不恭消失不見,他的表情認真。
這是他率領聖血兵團第一次實戰,這亦是他設計的戰術第一次實戰。這支兵團凝聚安長老無數心血,凝聚了柳亞之的全部信念,大家默默努力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戰麼?
他忽然有些明白柳亞之的想法。
柳亞之固然是存了和山霜兵團一較高下的念頭,但是,那個偏激而瘋狂的傢伙,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整個天路
——聖血駕臨!
好吧,牛角兵團弱了點,但好歹也算有點名聲。
單茂表情嚴肅,體內的鮮血沸騰,他體內的真力,和【聖血】呼應著,【聖血】亮起幽幽的白光,熟悉的光明氣息,讓他心中的情緒一點點剝離,他進入一種奇異的狀態。
他的目光變得冷漠冰冷,就像殺戮機器般,沒有任何感情。
包裹著他的光明氣息,讓他的六識迅速延伸,整個戰場,在他心中如此清晰。他身後原本就肅然的聖血兵團,此時更是如此死一般的寂靜,每一具【聖血】全都籠罩著微微白光,可怖的氣息瀰漫全場,卻無一絲生機。
單茂張開手掌,光芒朝他手中彙集,一把白光凝聚的長柄光錘在手。
他身後的【聖血】,每人手中都是一把長柄光錘,而兩翼位置的【聖血】,卻是手持長柄光斧。
單茂舉起手中的光錘。
呼,所有【聖血】身體齊齊微蹲,白色的光芒像流水般,融為一體。
傑羅姆不知道對面的怪物到底是什麼,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血脈武甲,但是對方不斷瘋狂飆升的恐怖氣息,卻讓他受到無以倫比的衝擊。
可怕的白光,是濃郁無比的能量,連他視野中的空氣都在扭曲。
光明武會的秘密武器嗎?
傑羅姆深吸一口氣,他忽然揚聲高喊:“很害怕吧!”
緊張到極點計程車兵們突然聽到長官的高呼,不由一愣。
“我也害怕。”
傑羅姆坦然地承認,把士兵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他們不自主地猜測主將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牛角兵團計程車兵們,對他們這位長官一直相當敬服。
“可是,我沒辦法帶你們投降。”傑羅姆低沉的聲音從具裝內傳出:“因為你們面前是入侵者。我知道,我們無力阻擋他們,我知道,金牛座消亡在即,我知道,無人可力挽狂瀾。我們會像水瓶座一樣消亡。”
士兵們目光茫然,金牛座要亡了嗎?我們不是黃道星座嗎?我們不是巨頭嗎?怎麼突然就要滅亡了?
可是,大家知道長官沒有說假話,前面的那支打著光明武會旗幟的兵團,他們連一絲遮掩都沒有。
大家前些天還在感慨水瓶座的滅亡,感慨著那個最富裕的星座,就這麼消亡了。
為什麼?
金牛座和光明武會從來沒有任何仇恨啊?為什麼?
悲傷在瀰漫,一些年輕計程車兵們,忍不住哭泣起來。士官們失魂落魄,神情灰敗,他們對高層的事情知道得更多,他們愈發絕望。
“我沒辦法帶你們投降。因為我想給這個即將滅亡的帝國,留下最後一點顏面。我不想別人說起金牛座滅亡,竟然沒有一支兵團敢於反抗。我不想別人說起金牛座的男人,沒有一點血性。守土有責,就是我能盡的最後一點責任。如果願意的,請留下,如果不願意的,請離開。”
低沉的話在空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