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俱已候在那裡了,一瞧得她進來,忙都起身行禮:“母親!”
孔琉玥點點頭,命他們起來後,便吩咐擺飯。
母子四人寂然飯畢,被簇擁著一道去了樂安居。
太夫人和二夫人母子等人都早到了,正陪著老太夫人說笑。
孔琉玥忙領著孩子們上前給大家見了禮,又受了二夫人和傅錚等人的禮,方侍立在了老太夫人身側。
老太夫人因問道:“對了,可有給老大帶幾件厚點的衣服?西山別宮那邊要比京城涼快得多,尤其是早晚,他此番又是奉旨護駕,果真著了涼,再不小心給了太子爺,可不是鬧著玩的。”
孔琉玥忙回道:“祖母放心,都備了的,連各色常用藥並各色專治跌打損傷的藥也備了的,都細細與玉漱琴臺交代過。”
老太夫人就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我就放心了。”
太夫人忽然笑道:“老大兩口子的確感情深厚,這不老大才走了一晚上,老大媳婦已是漚壞了眼睛,這還有兩個月呢,老大媳婦好歹放寬心些,須知他又不是去做旁的事,而是去做正事,孤枕雖難眠,習慣了也就好了,說來老大也已經夠難的了,如今竟是半個屋裡人都沒有,不然此番去西山,也就不至於沒有人服侍了!”
又是‘孤枕’,又是‘屋裡人’的,說得初華傅錚等人俱是漲紅了臉,忙忙低垂下了頭去。
老太夫人見了,不由皺眉道:“你也是作祖母的人了,當著小輩們的面兒,亂說些什麼呢,也不怕人笑話你不尊重,況老大可是奉旨去護駕,不是去避暑享福的!”
這下紅臉的輪到太夫人了,“媳婦不過一時口誤罷了,請娘恕罪。”話雖說得謙遜,寬大衣袖下的指甲卻已深陷進了肉裡。
她原本是想奚落奚落孔琉玥,再趁機點點她善妒之事,讓老太夫人對她心生不滿的,畢竟她才進門一年都不到,卻將長房三位姨娘都送走了,她自己又未曾有孕,這樣的行止任是放在哪家,都會脫不了一個“善妒”的名聲,誰知道老太夫人卻反倒斥責起她來,還是當著滿屋子小輩下人的面兒,竟是半點顏面不給她留,可見這人的心要是長偏了,就真是再長不會來了,哼,讓她偏心,他們且走著瞧!
老太夫人畢竟沒忘記小輩們都還在,也不能太掃了太夫人的顏面,讓她在小輩們面前沒臉,因很快岔開話題,向孔琉玥道:“對了,說來再過幾日便是你表姐出閣的大喜日子,我年紀大了,如今天氣又熱,到時候就不去了,你就代我給她添幾樣妝罷。”命連翹,“去把鏡臺下那個紅漆雕花的盒子拿來。”
連翹應聲而去,很快取了那個盒子回來。
老太夫人接過開啟,卻是一對赤金鑲寶石的鐲子,沉甸甸的,一看就值不少銀子,旁邊還有幾對南珠珠花耳環什麼的,“……也讓我沾沾喜氣。”說著將盒子合上,遞給孔琉玥。
孔琉玥忙雙手接過,滿臉感激的屈膝道謝道:“多謝祖母。”柱國公府自然也給老太夫人下了帖子,只不過老太夫人除了幾家親戚世交,旁的人家是一概不去的,柱國公府自然沒有那麼大面子請動她,不過,她能想著給尹敏言添妝,就已經是夠給尹家面子,也夠給孔琉玥做臉了。
一抬頭,卻見一片太夫人正酸溜溜的看字自己,顯然是對老太夫人給尹敏言添妝之事很是不滿於心,只是因才被老太夫人出言給了沒臉,一時不敢再對著老太夫人表現出來罷了。
孔琉玥暗自冷笑一聲,看來某人是真好了傷疤就忘了痛了,就該讓她時刻都被打壓得喘不過氣才對,不然她就有可能吃飽了撐著隨時沒事找事!
等到將眾人都打發了之後,老太夫人才與盧嬤嬤嘆道:“她也是四十幾快奔五十,兒孫繞膝的人了,怎麼卻是越來越糊塗了?”
盧嬤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