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有禮,傅城恆心裡早鬱悶挫敗得不行了,但既已知道了她對自己還有眷戀,他們之間也還是有回寰的餘地,他心裡便稍稍有了底氣,對上她的客氣有禮,也能做到笑容不變了。
他掀開自己的被褥躺進去,卻並不吹燈,也不急著入睡,而是跟孔琉玥說起話來,“對了玥兒,我前兒不是問你,等下次我沐休時,我們能不能再去一次上次那個莊子嗎?再過七日我便又該沐休了,也不知道到時候你得閒不得閒?”
孔琉玥側身躺著,眼睛都不睜一下,但仍不忘維持禮節,“妾身不是告訴了侯爺,妾身這一向瑣事都多嗎?只能辜負侯爺美意了!”說著便裝起睡來。
不想又聽得傅城恆道:“你莊子上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我前兒聽凌總管說,買家都給你找好了,偏你又不用了,還只當是哪裡得罪了你,滿心的忐忑呢!”
這人怎麼忽然變話簍子了?且說的還都是一些對他來講可算是雞毛蒜皮的事?
孔琉玥依然淡聲應道:“沒有的事,凌總管辦事向來極妥帖,又豈會得罪於我、妾身?侯爺多心了!侯爺明兒還要早起上朝呢,依妾身說,還是早些睡罷!”一邊說,一邊還攏了攏被子,側面向傅城恆展示了自己要睡覺了的意圖。
沒想到傅城恆卻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意圖一般,很快又問道:“對了玥兒,我記得我還從沒聽你提及過你小時候的事呢,江州的風土人情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特別好吃的東西或是特別好玩兒的地方?你離開家鄉這麼久,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得了閒回去看看?若是你想,我便設法向皇上告了假,擇日陪你一塊兒回去。”
這人今兒個怎麼這麼羅嗦,一問起來還沒完沒了了?問她江州的風土人情,她又不是真的孔琉玥,如何會知道?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口,說不得只能敷衍道:“我、妾身七歲便離開江州了,那時候年紀又小,身子又弱,平常幾乎沒有出過門子,侯爺問江州的風土人情,妾身還真說不上來。果真侯爺想知道,妾身明兒問了謝嬤嬤,再回與侯爺便是。”
傅城恆聞言,就一下子想到了她當初之所以會進京,會寄居到柱國公府,皆因正是她七歲那年,父母便相繼亡故了,也不知當時她傷心成什麼樣了,只怕連想都不遠再去想那些事,偏生自己卻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有夠蠢笨的!
暗罵了自己一回,傅城恆忙明智的岔開了話題,“說來還有好幾月便是子綱和韓小姐大喜的日子了,我是子綱的大哥,你是韓小姐的好姐妹,依我說我們的禮得送得更重一些才是,佈置你意下如何?”
“……侯爺拿主意便好。”對某人的話癆孔琉玥已是徹底無語了,倒不是因為他破天荒的多話,而是他問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兩個人之間聽起來就像是老夫老妻在拉家常一般,這樣的感覺讓她一時間有些恍惚,又有些無措,偏一時半會兒間又還睡不著,只得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他的話,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了的都不知道。
看著身邊人兒恬淡美好的睡顏,傅城恆一時間不由有些痴痴的,但心裡卻比之前這一多月以來的任何時候都要安定寧靜。他只得他錯得離譜,所以無論她怎麼對他,都是他活該,他絕無怨言,但若是她再不給他一點希望,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久了。
幸好,她還是給了他希望,幸好,上天終究還是眷顧他的!
黑甜一覺醒來,孔琉玥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覺得神清氣爽,有種渾身上下都充滿力量和生氣的感覺,再不復之前那些日子起來後滿身心的疲憊。
這樣的異常讓孔琉玥感到吃驚,但隨即她便想到,昨晚上她好像很早就睡著了,而且竟然一夜都沒有做夢,難道,是因為睡了一個好覺之故,所以她才會覺得精神百倍?
她一下子就想到昨晚上臨睡前傅城恆破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