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私下,是一場新舊交替的博弈。
巫師洞。
本該守衛森嚴的洞內,不知何時已寂寥一片。
“啪嗒,啪嗒……”
一陣輕緩規律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躺在華麗獸皮床上的沉睡女子。
“啪嗒……”
彷彿直覺出冥冥中的不安,女子秀眉緊蹙,緊緊合攏的眼睫輕顫,似。欲。掙脫困擾她的夢魘。
終於,就在腳步聲落定在獸皮床邊的那一刻,“唰!”,女子驀然睜開了眼睛。
“是你?”
梟彩緊抿著一張毫無血。色。的小嘴,“稀客,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怎麼?來看我死沒死?”
她一臉譏諷地看著來人。
梟烈面無表情地俯視著她,一雙暗沉的眸子,黑漆漆的,毫無波瀾的語調:“你猜對了。”
梟彩面。色。一滯,瞳孔微縮,她死死地盯著梟烈,打量著他的神。色,稍頃,她掃視了番空無一人的山洞,閉了閉眼,“為什麼?……無論為何,總之你欠我甚多,你就不怕良心不安?!”
梟烈不答,一隻象徵著死神的大手緩緩伸向她纖細的脖子。
看著近在咫尺的這雙她曾經嚮往非常的手,梟彩晃了晃神,但瞬間,她就反應過來,張嘴。欲。呼。
“沒用的。”
伴隨著話音落下的,是緊扣住她咽喉的手。
“呼……呃……”
梟彩目赤。欲。裂地瞪著梟烈,小嘴大張著,開開合合,彷彿要吐出無言的咒語。
梟烈面無表情地看著梟彩逐漸紫漲的面孔,“欠你的,我早還清了,只是你一直無視從我這兒得到的好處,一門心思惦記著舊恩不忘……”
“更何況,就算我還欠你又如何?我僅有的那點良心只需要對得起她就好。”
“最重要的是,”
梟烈緩緩地勾起唇。角,輕聲道:“你知道的太多了,有你在,她怎麼可能安心回來?”
聞言,梟彩本就大睜的眼眸再次……眼角裂血。
“放心,那些參與的,知情的,一個都逃不了,他們很快就會一一下來,陪你……”
話落,用力,咔嚓。
一縷芳魂去見了梟神,死不瞑目。
……
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屬意的篇章,這個權利洗禮的血夜,外人所知的真相,不過是一場奪取不少倒黴鬼性命的瘟疫之災而已,人還在,生活就該繼續下去……
……
寒季過去一月,距離梟部落不知多少裡的遠方。
一處隨河而居的草原部落。
“阿西,你就留下來在我們草部落定居得了,何苦費心找回家的路,陶部落?聽都沒聽說過……還不知道它在哪裡呢!……而且,你就一個未成年男童,連個伴都沒有,一路上,太危險了!”
一身材豐碩的草原女子,雙手殷切地握住林惜肩膀,盡心挽留著她。
林惜微笑著搖頭,“草青姐,不用多說了,我的家人們,在我走失後,還不知道怎麼著急呢!總之,無論如何,謝謝你這些天的款待,謝謝~有緣,我們會再見的……”
補充完補給,揮別新交的朋友,抱著小貂,騎上蠻牛,林惜再次踏上了尋家的路。
一路微風習習,騎坐在蠻牛身上,林惜。唇。角噙著一抹愜意的微笑,輕撫著懷裡小貂順滑的皮毛,倏而,又調皮地撥了撥它可愛的小耳朵。
“呼嚕……”
紫貂抖了抖小耳朵,眼也不睜,繼續酣睡著。
林惜失笑一聲,嘆道:“我怎麼會是一人孤身上路呢?我還有你啊……幸好有你,唔,雖然貪吃了點。”
不過也沒白吃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