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大孩子來了。不過何財與李氏的女兒何青青,應該算是家生女兒了。只是她才六歲,周遠達和薛氏又是心善的,故此也沒有使喚她,更沒有替她起什麼丫環的使喚名字。
這些丫環僕人的月例錢都很低,最高的何財,一個月也不過一兩銀子,最低的於婆子,才五百錢。
周芷若問明白後,也只是嘆了口氣——算了,就當是這些人給自家父母使喚,代自己先盡了孝吧!
於是便笑道:“我這次回來,本還帶了幾兩銀子悌己錢,卻不想如今家裡大變了樣,我這些銀子也只是杯水車薪了。”
周遠達道:“什麼杯水車薪,你如今去了那大戶人家,說起話來越發的文致了,我都聽不懂了。”
周芷若笑笑,並不作聲,只道:“孃親在哪裡?快帶我去見她。”
周遠達道:“我領你前去。”
說著便牽了周芷若的手,轉身向裡面走去,並讓何財不必跟來,到前院去照應郭府來的人便是。
何財應了出去,周氏父女從後門出了屋子,沿一條碎石路向裡面走去,周遠達笑道:“這一個大改動,郭府叫了一二百名工匠來,我原說怎地如此急切,卻原來是他料定了你重陽節必要回來,要趕在你回來之前竣工的。”
周芷若道:“郭家如此做派,日後要還他的情也難了。”
周遠達道:“我只有你這一個女兒,只要你過得快活,這些身外之物有甚留連的。我看那評話裡說的,關公也曾掛印封金,若你在郭家過得不如意時,託個詞回來,我們輕裝便走,誰還棧戀這些個東西麼。便是回漢江打漁,也強過在別人家裡受氣。”
周芷若見父親居然不貪戀錢財,心中又是意外又是感動,偎著父親的胳膊,道:“孃親的病如何了?可大好了麼?”
周遠達道:“比前個月也略好了些,只是近來聒噪些渾話,聽得人厭煩。”
周芷若道:“孃親只怕又是嫌自己不能操持家務,所以才自怨自責的吧?”
周遠達看了看四周,見只有月痕在五步之外跟著,便彎下腰低聲在周芷若耳旁道:“你不知道,你娘要我把五兒收了房。”
周芷若一驚:“收房?”
周遠達還當是周芷若不懂收房的意思,便道:“就是討做小老婆。”看後看著周芷若瞪大的眼睛,忙著說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是你娘她這樣說的。”
周芷若想了想,知道八成是母親因為得了病,有一年多不曾與父親同房,心中愧疚,又覺得自己沒有能給周遠達生一個兒子延續香火,現在自己又去了郭家,不說是生死未卜,起碼也是吉凶難料,所以才急著想讓周遠達趁著這個機會收一個通房丫頭,也好兩全其美。
但是周遠達為人耿直,當年薛氏不顧家中反對,更不顧女兒家的體面和名聲與他私奔,他如何會對她有二心,所以指是不肯。
周芷若想了一回,覺得父親與母親二人之間的確是情深意厚,便對周遠達道:“爹爹不必多想,只管讓孃親安心養病,等她病好了,也就不會想東想西的了。”
周遠達撓撓頭:“但願如此吧。”
二人一邊走一邊說,又穿過了一道院牆,看到了三間屋子,一大兩小,大的在當中,兩間小的分在左右。周遠達對周芷若道:“當中這間大的是我與你孃親的臥室,兩個丫環的屋子在這大屋的後面,兩邊的兩間小的,是為了你和英兒準備的。你們若回來時,便也有地方住。”
周芷若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與我分開睡,英兒卻不知肯不肯呢?
於是忽地就臉上一紅——怎麼意想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來了!
便鬆脫了周遠達的手,一邊喊著孃親,一邊向屋裡跑去。
裡面的薛氏仍躺在床上,忽然聽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