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道:“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也是辛苦了,心裡憋悶,所以也不來跟你說,本想著今日高興,又逢著過年,便告訴了你。咱們是外來的,比不得這裡的何姓的勢力,還是別太要強了,能安穩地過日子就行了。”
周遠達聽了,良久不語,嘆了口氣,才道:“你說的也是。聽說何氏宗祠的族長過些日子要來呢——聽說他現在身子養好了,神志也清醒了,便要回來看看,也不知是回來做什麼的。”
薛氏道:“左右不過是來看看老家罷了,人老了,自然心懷故土,難不成還能與何聖爭這個社長不成。”
周遠達道:“這世道,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人心都亂了。你不也說,那族類長和社長是有些怨懟的……”
夫妻二人說了一會子話,又皆嘆了一回生活不易,便也各自倒頭睡了。
周芷若好容易盼得母親病好了,心中也是寬慰,崩緊的精神也鬆了,也正是一覺好睡。
結果正睡得香,忽地沐英伸手推她。
周芷若一驚,睜開眼來,卻見黑暗中沐英的兩個眸子閃閃發亮。
剛要發話問他何事,沐英卻伸過手來,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另一手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噤聲。
周芷若一愣,卻聽到院子中似乎有幾個輕輕的腳步聲。
周芷若此時內功已經頗為精湛,一聽就知道院裡來了三個人,而且是不會武功的。
這一點讓周芷若放了一點心——起碼不是來抓捕小沐英的。
與沐英相處了這麼久,她對沐英也有了感情——前世的周芷若,除了張無忌和滅絕,實際上沒有任何可以闖進她心裡的人。這一世父母的關愛讓她感到溫暖,而多出來的沐英,也讓她在姐弟這一塊缺失的感情上有了補償——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對於這個“弟弟”,周芷若也逐漸把他納入了自己要保護的範圍——雖然就目前來說,還在這個範圍的邊緣地帶。
如果有人要來抓沐英,要麼來的是官兵,要麼來的就是武林好手,這是周芷若早就知道的。所以現在院子裡的三個人,都是不懂武功的,也就是說,他們是為了別的事來的。
是盜賊?還是別的什麼人?
周芷若的心思飛快地轉了幾轉,卻發現沐英的小手仍然捂在自己的唇上。
周芷若的嘴唇動了動,感到了沐英手心的潮熱,臉上微微一紅——幸而這是黑夜,沐英也瞧不見她臉上的變化——而沐英這時也感到兩片溫軟溼潤的□兒在掌中歙動了一下,而覺得掌心酥酥麻麻的,有點癢,便下意識地捂得更緊了點。
周芷若這時右手揮出,格在沐英的肘上,將他的手格開,然後翻身下了繩床,搬了小凳子到到了窗前,然後踩在凳子上舔開了窗紙向外看去。
此時新月如鉤,月光皎潔如洗,華光遍灑大地,把院子裡照得一片清亮,只見三個人也不蒙面,身上穿著的也不是夜行衣,只有兩個人的手裡拿著刀子——看來就算是作賊,也不會是老手。
周芷若這時感到沐英也踩上了凳子——因為這是兩個孩子的臥室,連桌子也沒有,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放衣服的小櫃,就只有一張小凳——沐英的個子比周芷若略矮,便扶著周芷若的肩膀,從她旁邊把臉湊了過去,也學著周芷若的樣子舔開了一個小洞,低聲問道:“是什麼人?”
周芷若搖了搖頭:“不清楚。”
周芷若搖頭時頭髮蹭過沐英的臉頰,讓他覺得癢癢的——這種感覺和剛才被周芷若的嘴唇抵著手心的一樣,讓沐英感到有點奇怪。
這時那三個人已經來到了父母的房前了——因為兩個孩子的屋子很小,看上去就是柴房或堆雜物的地方,不太可能是主人的臥室——周芷若正在考慮是自己解決了這三個不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