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一進門的王韜哈哈兩聲大笑,張開手臂做了個擁抱的姿勢。潘寶山意外之餘更是驚喜,也迎了上去。
“王韜,你小子這麼多年跟冬蟄了一樣,怎就忽地一下冒了出來!”潘寶山拍拍王韜的後背,鬆開胳膊又抬手打打他肩膀,“行啊,看起來有道行了!”
“嘿嘿。”王韜一拉眉毛,“潘大市長,我這算什麼道行,就是做點小生意而已,玩錢,不是主流。男人啊,還得像你這樣,玩權。”
“唉。”潘寶山搖頭笑道,“你這話,我就當是開玩笑了。”
“什麼意思,有事?”王韜見潘寶山面色中頗帶著些憂悶,料到可能有事不順,“有事也沒什麼,常委、常務副市長,有這頭銜還能給事愁著嘍。”
“常委、常務副市長?嚯。”潘寶山嘆笑一聲,道,“前天我還是常委、常務副市長,昨天,我只是常務副市長,今天,什麼都不是了。”
“怎麼可能?!”王韜驚道,“神話傳說啊!”
“差不多。”潘寶山道,“不說那些,說說你的情況,這些年你都跑哪兒去了?”
“瞎混而已。”王韜道,“原本回來想投靠你,再賺幾個錢,沒想到還真不是時候。”
“就是,不逢時啊。”潘寶山道,“現在看這情況正好相反,應該是我投靠你了,求點財路。”
“你沒開玩笑吧?”王韜擰著眉頭,他還真有點不相信,“咱們雖然好多年不見,但在心裡我從沒把你生疏過,很多次夢裡還看到夾林鄉大院那棟三層小宿舍樓。醒來的時候,回想起那個時候的日子,感慨真是太多了。”
“想想以前,看看現在,怎能不感慨萬千吶。”潘寶山道,“王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昨天,下午四五點鐘的樣子。”王韜道,“回來後到松陽酒店安頓下來,先找了卞得意,這邊沒有其他熟人。本來還想慢慢打聽你的情況,沒想到卞得意一股腦全告訴了我。當時我一聽說你是常務副市長,又是市委常委,別提有多高興了,能耐啊!一開始我就看得出來,你是塊官場上的料。當時我就打你電話,可打不通,一直到夜裡,打了好幾遍,都沒法接通。”
“昨晚上當然打不通,手機昨下午被我摔碎了,當然打不通。”潘寶山歪嘴一笑,“中午才買了個新的過來。”
“我說呢,今天早晨起來還敲了兩遍,也沒用。後來沒辦法,直接打聽到你們大院設在這裡,就奔了過來。”王韜道,“嗌,你們怎麼跑這兒來辦公了?”
“老的市委市政府大院砸了,新區那邊正蓋著呢,還沒好,現在各個機關部門都是借地方臨時辦公。”潘寶山道,“不過新的行政中心大樓即使建成,我怕是也沒機會過去了。”
“你是犯事了,還是被搞了?”王韜問。
“你說我能犯什麼事?”潘寶山道,“是不小心中招了。”
“哦,那這個倒沒什麼。”王韜道,“跌個跟頭嘛,再爬起來就是。這些年我做生意,就是虧了賺,賺了虧,現在逮著個賺的時候就收手回來了。”
“沒那麼容易。”潘寶山道,“政界跟商界還是有差別的,做生意的可以套用一句歌詞,論成敗,人生豪邁,大不了從頭再來。像仕途上混的,就是一次當賊,終身為盜,洗不清的,總之一句話,跌倒了是爬不起來的。”
“沒找找關係?”
“能找的已經找了,但從目前情況來看並不理想。”潘寶山道,“所處的節口對我很不利,市委書記嚴景標個老賊兒,靠的是省委書記一系,你說能不得力?當然,再過一兩個月時間省委書記就換人了,新書記跟我靠的人是一路,但那會多也是迴天無力,現在嚴景標對我的處理已經定性了,把我頭上的帽子給摘得光光禿禿,下一步還不知道對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