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已然崩塌了,將來代之而起的,將會是魔神信眾所奉行的道理規條。
張衍回得清寰宮中,方才坐定下來,這時他心中微有所感,卻是弟子魏子宏上報,言及萬闕已平,只是如今這裡威脅最大的上古神怪未曾平定,恐其會出來威脅餘下之人,只是其數目不知有多少,目前力量難以深入混境將之剿滅,問求他該如何處置。
他如今一個意念,就可叫這些上古神怪盡數覆滅,不過不必要如此做,因為在挪去布須天偉力後,虛空之母已是蕩然無存,日後諸多界域自會出靈機,虛空與地陸分開,各處裂隙合閉,原來那一切都被推翻,血脈相傳只會越來越弱,這一套也再不會是主流。
這些上古神怪本都是在渾境之中,只要沒人去喚醒,哪怕他不用刻意推動,日後也會逐漸消亡,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再則,放著這些芎怪在這裡,將來也是可以拿來磨練弟子。
他一彈指,一道靈光自清寰宮出去,直落九臺宮城,至於萬闕星流本身,自有諸派修道人自去經營駐守,他不會再去具體插手。
此事一了,他便端坐玉臺,起得神意反覆推算,檢視萬闕道人那處本欲轉挪偉力的地界。
在確認此間並無什麼牽扯變化後,便將目光轉至之上,心意一動,已然落在了一處洞府之中。
他負袖而立,往上看去,便見主案之上有一個道人盤坐在那裡,不難看出,其同樣是也是真陽修士亡後所餘下的精氣。
此人看著張衍進來,有些詫異,隨即有所悟,道:“這麼說來,那一位當是未能轉挪至此了?”
張衍看著他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蘆華上尊站了起來,打一個稽首,道:“不敢,在下蘆華。”
張衍頜首道:“方才我與那那一位相鬥,他不敵之時,曾是欲圖往道友這裡撤走,想來二位往日當是有所交情了。”
蘆華上尊嘆氣道:“我之所以答應這一位,非是交情,而是為了瞭解一樁昔日因果,並非要與尊駕為難。”
張衍笑了一笑,他與萬闕道人之爭乃是道途之爭,並不會因此牽扯到旁人,況且此人也並未能真正干涉到他什麼,要是當真礙著他了,那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他問道:“蘆華道友,你可知這一位是什麼來頭麼?”
蘆華上尊回道:“我只是正身一縷精氣罷了,只知往日因果,卻不知其來歷。”
張衍微微點頭,這個答案不出預料,萬闕道人當能推斷出自己可以順著這條線索找過來,若是蘆華知曉其來歷,那麼先前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他道:“那一處天地是何所在?”
蘆華上尊嘆道:“僅只是一處殘界罷了。”
張衍不由來了一絲興趣,道:“為何要稱之為殘界?”
蘆華上尊言道:“我只是正身當年與幾位的同道修煉道法,只是始終無法窺望到那無空無量之境地,於是有一交好同道提出,不若合力觀想此地,在感應漸重之後,便造得一處渡界,作為那筏舟,而我輩就可由此去往傳聞之中的混天上境。”
張衍一思,就知道只要這些人的路數,真陽修士只要認定之事,那就必然會出現,只是不能超出自身所限,但那渾天能感覺到,那一定是存在的,那麼幾人合力存思觀想,就如節節搭梯一般,久做努力,不定可以取巧造得一處去往此方境地的渡舟來。
當然,具體做起來不會這麼簡單,肯定還有許多關竅,只大致情由是如此。
他一挑眉,道:“這麼說來,這處殘界就是尊駕正身與諸多同道所塑造的那處所在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未渡舟筏先渡心
蘆華上尊遲疑片刻,緩緩道:“也可以如此言。”
張衍聽他說得模糊,笑了笑,道:“尊駕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