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齊奏清玄聲
山海大界,四洲四海所在,有道道絢爛虹光自地上拔起,遙遙指向天上諸星,其如同一條條脈絡,將地陸與星空都是連線到了一處。
若於夜間站於平野大川上向空中仰首眺望,可見虹光與星辰之間除了縱向牽連,更有更為細小的橫向雲光於之彼此扣結,璀璨生輝,熠熠奪目,恰如一張張結天穹的華麗織網。
這些物事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而是彼此構築成了一個縱橫相通的陣道,不但修士可借之往來穿渡,同時也是一座極為強悍的守禦大陣。
自從五百餘年,張衍將從祖師洞府中得來的煉丹築陣的密冊送了回來後,溟滄派就找來了許多精通此道的弟子,並呼叫了億萬人手,幾百年一點點修築下來,才漸漸成得這般規模宏大的彌天禁鎖。
如今山海界天地關門極固,若是洞天修士,不得允准,或無符詔在身,那麼幾乎無有可能出去天外,自然,外間同輩也是一樣難以入內。
哪怕是凡蛻修士,要想闖入進來也很不容易,甚至還不見得能發現山海界所在,且還不止如此,此陣既對外又對內,自虛空侵界中之人,要想出去,那卻要困難十倍。
唯一缺憾,恐怕就是少一個功參造化的大能坐鎮了。
北天寒淵,龍淵海澤,浮游天宮。
上極殿中,齊雲天此刻坐於殿中,正翻看呈遞上來的玉簡文書,其身著玄海大袍,身外氣機好似當真浪潮,只是稍稍一晃,就撼動得周圍洋流滾蕩之聲。
他座下弟子晁毓聰則是守候在一旁,每有關照下來,他都會仔細檢視清楚,派遣人手出去,吩咐具體事宜。
殿外腳步聲起,一名侍從走入大殿,其低著頭,一直來至階下,才雙手端上一隻玉匣,口中道:“真人,昀殊界來書。”
晁毓聰拿了起來,看了有一會兒,迴轉身道:“恩師,昀殊界求援?是否要召集眾位長老議事?”
齊雲天沉思少時,才道:“數十載前我方才增派過人手,不至於局面崩壞的如此之快,此輩貪婪懦弱,當是覺得我界中大修不少,故想借我之力為其抵擋邪怪,你可動用兩界儀晷問上一問,若無大事,就替為師擬書一封,回了便可。”
如今以山海界為大界的上下諸天之中,鈞塵界那裡還算安穩,只是因為煙闌界那大能威脅,是以在一直做著撤離人手的準備,九洲也未有在那裡花費太大力氣。
但昀殊界就不同了,時時遭受邪怪威脅,可以說打了近千年,九洲曾先手三次派遣出了施援,不過為了防備山海界所在被那些邪怪發現,所以多是從鈞塵界中抽調的人手,界中修士都不曾前往。
晁毓聰領命後,正要下去安排,忽見一頭巴掌大的小龍撲扇著翅膀自外飛入進來,其爪下扣著一枚帶著清焰的符書,他認出這是九洲諸派間所用飛書,便走過幾步,上前接住。
齊雲天頭也不抬問道:“何處送來的?”
晁毓聰將小龍送走,開啟看了一看,回過身來,道:“回稟恩師,是宇文真人送來的,說是送來了一些地淵之下的金蘆種,並還有一斛玉珍以及其他奇物。”
齊雲天動作一頓,放下簡牘,抬首道:“拿來我觀。”待符書入手後,他看了一下,“禮物頗重,這是謝我上次借予靈門紫清外藥之事。”
在他成就凡蛻之後,秦掌門已是不怎麼露面了,將門中諸事都是交託給了他打理,自己只是在上極殿中清修。
當年接得自張衍傳渡回來的紫清靈機後,他便令齊雲天下去安排,因外藥數目眾多,齊雲天難以一人做主,為了此事,特意將門中所有長老都是找了過來商議。
眾人都是明白,如今山海界遠稱不上多少安穩,從鈞塵界和昀殊界的遭遇就可看出,諸天萬界有太多敵人,眼前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