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目光閃動了一下。
他猜測太一金珠上在回退走之後,當不會死心,多半會以人道威脅為藉口,鼓動三方勢力聯手,如今借遲堯之口,卻是得到了證實。
其實這三家若是願意找過來,那是最好不過,他亦是求之不得,只要再度與太一金珠交手,說不定他就可以窺望往布須天更深處。
他沒有去告訴遲堯該是如何做,只是道:“若拋開那感應不提,遲堯魔主認為諸方合力可是合適?”
遲堯沉吟道:“隻眼前來看,算得上是正確之選,太一金珠對抗那張道人失利,我三家若不做出任何反應,人道或就會擇一而攻,與其等到那時候再聯手,那還不如先一步為自己爭取利益。”
張衍意味深長道:“當下天機混亂,遲堯魔主感應未必是真,與其相信渺茫預兆,還不如相信自家心中判斷。”
遲堯緩緩點頭,隨後他半是試探半是感嘆道:“可惜,赤周魔主若能出手相助,局勢將是大不一樣,我亦當有更多底氣,甚至連那太一金珠也不必顧忌了。”
然而他這句話說出後,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知是無可能讓這一位出面了,心下一嘆打個稽首,就離了此處。
張衍看著其離去,卻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遲堯所遇感應變動,令他不禁想起了無情道眾無緣無故多了成昌子識憶這一事來。
兩者之間差別雖有些大,一個是識憶造了改換,一個只是外感被攪亂,可都非什麼正常情形,因為其本人俱是未能察覺到這實際上受了外力影響。
他認為,有極大可能是那背後之人借用了布須天偉力左右了其等判斷。
他之前一直有一個提問,那背後之人既然能對無情道眾進行識憶篡改,那為何不以同樣手段對其餘大能施加影響?
後來猜想,之所以不曾這樣做得緣故,或許由於某種限制而無法做到。
念及此處,他心中隱有所悟。
從遲堯口中得知,其感應出得變亂,乃是這幾個月中產生,而在開始那段時間,恰恰是那叛宗弟子被鎮壓的時候,直到現在,那可能逃了出去的魔頭仍不知去了哪裡。
此後無論是在先天妖魔這裡,還是人道這邊,都沒有任何異狀傳出,他當時就認為,此魔頭或許是去遲堯門下那裡攪風攪雨了。
如此這條線就連起來了,那背後之人應該是透過某種因果牽連的方式,才能對現世大能加以影響,若是佈置中斷或者出錯,那麼就無法達成目的。
他不知先天妖魔有無受到影響,至少人道這邊,還沒有出得問題,說明手腳還沒有伸到這來。
而無情道眾一開始就受其擺佈,或許是第一紀曆時與那背後之人就有所交集,所以才導致了這番結果。
他笑了一笑,沒想到此僚並沒有直接選擇在昆始洲陸上與他繼續纏鬥,而是用了這等方法。可能是其發現在此間出招佔不了優勢。所以繞了一個圈,直接利用先天魔物乃至諸方勢力對人道的矛盾,藉助外力來攻,這至少要對現世之內的大勢有所瞭解才可。
由此能看出,這背後之人不是先前所覺那般刻板。
可在早前時候,其行事分明就是一板一眼,只會遵照某種既定下來的規矩行事。
說不定隨著借用布須天偉力次數多了起來,才漸漸生出了變化。
當然這裡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其本來靈智被禁錮,只是由於天機變亂,反而使其覺醒過來,所以有意識的加劇這裡變化過程。
好在此僚應該還有缺陷在內,因為其若真洞悉內外一切,那麼就應當他知道他和太一金珠的對抗,會使得他進一步窺看到布須天真正玄機。
他抬頭望去布須天外,不管如何,眼下恐要先應付完三方聯手,等處置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