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通常難以以法力約束,不過在他這等煉神大能手中,自無有這等困難。
他此時心意一動,便見靈光一晃,山河童子便顯化出來,躬身一拜,道:“小的見過老爺。”
張衍關照道:“你持我信物,送去上極、晝空二殿,親自送至齊副殿主和霍殿主手中,待他們看過後再回來。”
玄石可任由他來做主,願意交給誰,無人敢於置喙什麼,不過身為溟滄派渡真殿主,這等事還是需要通傳門中一聲的。因為山海界內假如因此多得一位真陽大能,那必然會引發諸派格局的變化,而今秦掌門閉關不出,那麼另外兩殿殿主當是有權知曉此事。
山河童子道一聲,就領了兩張符詔而去。
張衍看向剩下的一枚玄石,這一枚他準備交給大弟子劉雁依。
若說前一枚元玉乃是出於公,那麼這一枚則是出於私。
身為人師,照拂自己門下弟子也是理所應當。
實際那幾名溟滄派前任掌門也是較為合適,可是一來無論給哪一位都是厚此薄彼,二來這是塵姝進獻給他的,算得上是私有之物,給了自己徒兒,那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儘管劉雁依還未修煉到三重境中,不過這也是遲早之事,所以先行留著就是了。
未有多久,山河童子就折返回來,並稟告道:“老爺,兩位殿主都是知曉了。”
張衍道:“你再拿我手書,往少清派走一回,邀嶽掌門出來一敘。”
山河童子接過手書,便化一道靈光遁去。
張衍默坐片刻之後,只是心意一起,一縷意識化身已是來至西空絕域外的亂磁天塹之上,揮袖之間,便造出一座靈峰大臺來,隨後端坐下來。
過不許久,就見前方清光灑來,隨即,少清掌門嶽軒霄自裡行步出來,打一個稽首,道:“張殿主有禮了。”
張衍起身回得一禮,道:“嶽掌門有禮了。”他側身一請,露出身後蒲團案几,笑道:“嶽掌門,不妨坐下一敘。”
兩人皆到席中坐定,下一刻,峰上裂開一口,碎石簌簌,而後掉落兩隻宛然天成的玉杯下來,落在案几之上,而後風雲滾來,天降甘霖,匯入其中,頃刻間凝聚為兩杯霧氣騰騰的靈茶。
嶽軒霄讚道:“造化既自然,玄心本天成,道友功行,著實非我輩所能揣測。”
張衍搖頭道:“不過先行一步罷了。”
嶽軒霄笑道:“看來今日張殿主邀嶽某出來,當是涉及吾輩修行了。”
張衍也是一笑,道:“嶽掌門見微知著,今請嶽掌門前來一晤,乃是恰好得了一枚周還元玉,想及我溟滄、少清兩家情誼,此物該當交託於貴派。”
說著,他把袖一拂,案几之上就出現了一枚氣光圍裹的懸空玉石。
“周還元玉?”
嶽軒霄也是動容。
雖說布須天中只需攪動因果,玄石就能入世,而後諸派就有機會得去,可這事本沒有定數,諸派能做得只能是等待。
可沒想到,今次此物卻是送上門來。
可他沒有立刻應下,而是容色一正,肅然言道:“敢問道友,此物是道友私下贈予嶽某,還是貴派交託給我少清派的?”
假設此回贈送元玉,乃是整個溟滄派高層的意思,那要是收了下來,就意味著少清派欠溟滄派一個大人情。
他身為少清派掌門,他可以欠同道人情,可絕不會讓宗門欠了他派情面,少清自立派以來,從來沒有過這等事,自也不能在他手中破例。
張衍微微一笑,道:“這元玉乃是一位同道進獻上來的,故此回算是貧道私下相贈,與敝派無關。”
嶽軒霄點點頭,這回未再多言,直接將玄石收了起來,並朝張衍鄭重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