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宏這一身功法,雖然經過自己改進,與原來已是大不相同,可終究還是得自泰衡老祖之傳,所以對後者也是頗是禮敬。
在瑤陰派盤桓數載後,順帶收了幾個徒兒,便到處遊歷。
數百載下來,他也是動了安居的心思,故是來到這處以景物壯麗出名的界域之內,準備尋一處僻靜之地駐足。
幾日之後,師徒幾人行至一處大河之畔,泰衡老祖稍作觀望,就把上下游的景象都是看了遍,只見沿著這水路有十數座大邑,兩岸人煙稠密,車馬舟船往來不絕。
他點首讚歎道:“常聽人有說,演教不修靈機,只修自身,乃侵害舊法第一教,可是我觀其等治下,卻是物產豐盛,世人享有安樂,只這一樁,便是莫大功德了。”
有一名弟子卻是不以為然,道:“老祖,世人如何,與我又不相干,況且我輩修道又哪需什麼功德,便是餘寰諸天的善功,說到底也與善惡無關。”
泰衡老祖搖頭道:“不對,”他指了指心口,“功德在心,心正則無邪,無邪則意誠,意誠則修行無礙,怎麼又會沒有關係呢。”
有弟子不服氣道:“老祖,那惡人真心認為行惡事對自身有利,那豈不是他也能借此功行精進?”
泰衡老祖正色道:“有此般人,但我若見得,則必誅之。”
那弟子心裡暗暗嘀咕,說了半天,還不是看實力?
泰衡老祖看出他們所想,道:“我非是說笑話,試問你等修行,是希望身邊多得修善功之人,還是那修惡果之人?”
幾名弟子不禁相互看了看,有人出聲道:“老祖,那自是修善功之人為好,誰願見得同門師兄弟中有人修惡果,這樣豈非要整日提防了?那還修什麼道?”
另有弟子不寒而慄道:“若真有這等人在身邊,你中了算計,還不知是誰人行事,就算那些魔道妖人怕也不敢與這等人相處一處。”
泰衡老祖道:“那便是了,善法乃人心所願,惡法乃人心所棄,故而不容於世,便無有我,亦有他人代而誅之,你便不求他人行善,自己平生不做惡行,那也能得一個問心無愧,與你等修行也自有好處,”他指了指下方,“演教佈局於凡世之中,令世人安享太平,弟子修行起來心障必是極少,所受限者不外是悟性罷了。”
眾弟子都是有所思。
因為這裡離塵世太近,不適合做那修道之所在,泰衡老祖帶一行人往高原尋去,最後來到了一處山樑之上。
他在此佇立觀望,遙看天地,見山樑一面望去山水秀美婉約,如殊麗女子,而另一面望來,則是雄渾大氣,如山聳雲湧。
他不覺稱奇,又見山下有一大湖,若海若洋,海上不遠處有一座山臺,寬闊平整,恰似天然講道之所,不禁撫須點頭道:“此地正可為我立府之地。”
定下此處為自家洞府之後,他便起神通法力,在這裡搬挪山石,營造宮觀,不過半月之後,已是營造出一方仙家福地。
泰衡老祖每日在此授課講法,閒時遊覽山水,又降伏了一頭大鯨,每日乘鯨垂釣,過得好不愜意。
他修為雖高,可心中清楚,沒有周還元玉,自己是打破不了那一層屏障的。
他對此也是坦然處之,只要有紫清靈機在,那麼自己便算得上是壽數不衰。
修道人能修到他這等地步的,也是少之又少,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逍遙渡世才是仙家該為之事。
有一日,他正帶著弟子泛舟海上,一名弟子忽然道:“老祖,弟子有一事一直不解。”
泰衡老祖語聲溫和道:“你說。”
那弟子道:“老祖為何不受魏掌門之邀,留在瑤陰派中?那裡風光也是不錯,瑤陰派弟子更算得上是老祖徒子徒孫,何必到這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