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一見,立刻起自身法力上去消磨,不求能夠完全磨去,只要能使其徘徊在外便好,否則布須天偉力一旦停止了這等變化,卻還是有可能被這些力量重又浸入進來的。
隨著所有異力都是被排擠出來,他忽然覺有一股通透暢快之感,布須天偉力也變得如臂使指,心隨意動,原來所有阻礙都是不見。
他目中神光一閃,終於是走到這一步了,現在布須天所有偉力都已是由得他意念貫徹,並且只要他願意,就能懷抱去往上境的大道至理。
他未曾猶豫,神意一轉,望去那偉力之中,霎時,好似那是一方清澈見底的河流,無數本來深埋在下的玄妙都是映照出來,諸多未明之事不由得霍然開解。
要想進入三重境中,在於要明瞭“有無”之道。
萬事萬物是謂有,空寥虛寂是謂無。有我是謂有,無我是謂無,無中可以生有,有去自然化無。
從微小生靈,到煉神大能,無不是在大道束縛之下。
到此關門前,修士便就能夠看到大道對自身的種種限定,而若能打破這層障礙,擺脫了束縛,那麼便可超脫其上,可若是無以限定,那也就是無以存在。
所以一旦去到無限高遠之處,自身迷失在外,那麼就無法回來了,這可以說是超脫,但非是自我之超脫,因為我已經不存在了。
所以唯有找準自身有限無限的界限在何處,才能在獲取更為上層的力量的同時又不被大道困束太多。
要做到這等事,則必須有世之寄託,如此不至於太過遠離諸有。
造化寶蓮在這裡就顯得極為重要了,因為此物不但可以寄託自身偉力,且只要還能感受到寶蓮之力,就不至把自我陷入這等困境之中,能在真正寂無前限制住自身,並趕了回來。
有了此物,你也就有了定世之基。
可是現在他沒有這件東西,那麼他只能寄託於力道之身上。同時還有另一個依託之處,那便是自家門下道傳了,只要諸世之中還有演教存在,還有他所立的這門道法,那麼就算去到極為渺遠之處,也是一樣可以憑此回來的。
為了確保無有任何疏漏,他又重作推演了一遍。
這時卻是發現,力道之身雖非造化寶蓮,可用來寄託自身偉力卻是異常合適,好似是為自身晉入三重境量身打造一般。
這也極是合理的,造化寶蓮終究不是修士自家之物,而是自外尋來的,不過以氣機渡入,相合於己身而已,可始終還是有些許瑕疵的。
這些瑕疵看去是無有什麼,可在判斷界限當落在何處時,些微不合就可能導致自身無法判斷準界限的最後落處,或許明明可以去到更高,卻不得不提前頓落,也或者已然不可再行了,卻仍是感覺可以向上邁進。
而力道之身完完全全就是他自己,自是相契無比。
這個時候,他眼神微微一動,霎時間有不少念頭轉過,或許當年魔藏之主傳下這等法門,用意就是在此。
不過從法門來看,魔藏之主本身至少也應該是大德一流,照理說沒必要再回頭做這等事,只現在還沒有辦法解讀這位的真正目的,但只要功行上去,那遲早是可以弄明白的。
在反覆推演過後,他確認自己功行準備已是無有遺漏,要是願意,隨時可以試著打破大道之限。
可是進入三重境,不僅涉及自身,還有許多內部及外部牽扯,為了保證能順利完此功果,這裡需要先安排好了。
現在外部主要威脅,就是季莊、曜漢二人,假設其人來阻止自己,那會如何做?
張衍猜測,很可能就是在自己打破界限之時,偉力還未曾回來的時候,只要設法除去自己定世之基,那麼就可以讓自己失陷於大道無限之中。
所以布須天守禦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