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見到他都冷嘲熱諷,是以他不欲見面,轉身要走,但卻聽得言曉陽聲音道:“阿姐,小弟雖成元嬰,但卻少了合意靈禽,我看那對龍雁姐夫留著無用,不若交由小弟我來豢養如何?”
韓佐成一怔,停下腳步。
言惜月聲音傳出道:“阿弟,我知喜愛那對異獸,那是阿母臨去前贈與你姐夫的,你不該再貪得之心。”
“留在他手中又有何用?不過白白糟蹋了。”
言惜月聲音有些不悅,“阿弟,你怎能如此說你姐夫?”
“我可曾說錯?看看他那模樣,整日飲酒作樂,不思上進,你們倒是恩愛,可看看外間,大劫將至,你們二人到時可躲入溟滄派中,祖上基業還不是由我來操持?”
言惜月氣道:“小弟,你怎說這等話……”
韓佐成聽到這刻,卻是一掀簾幕,舉步入內,兩人神色都是一變,言惜月滿臉擔憂,而言曉陽卻是面含冷笑。
韓佐成看了兩人一眼,先對言曉陽道:“阿弟,那對龍雁你明日可來我處拿。”
隨後抬手止住言惜月說話,道:“門中有書信,恩師成得洞天,自山外歸來,為夫身為弟子,當去拜見,娘子若是方便,可陪我一行。”
龍淵大澤之上,溟滄派山門禁陣大開,十一真人齊立殿上。
不多時,就見一道玄氣東來,其載天覆地,清濁不分,窈窈冥冥,無形無相,似藏有無盡玄機之變。
沈柏霜觀了片刻,道:“張真人這法相,言不可表,意不可及,掌門師兄以為,當如何稱之?”
秦掌門稍作沉吟,緩緩道:“玄氣演太初,冥空寂若無,靈幽還真紫,先天造化圖,此可謂‘先天玄象’也。”
沈柏霜思索片刻,道:“當得此稱。”
張衍到了龍淵大澤上空,把身一晃,收了法相,乘風飄入浮游天宮之中,往殿階之上行去。所過之處,兩旁侍立童子皆是一個個深揖下來,口稱“張真人”之聲不止。
不多時,他踏入大殿,抬首一望,見溟滄派洞天真人皆在殿上,右手一邊,依次是孟至德、沈柏霜、秦玉、朱至星、孫至言五位真人。
而左手邊,則是蕭容魚、杜雲瞻、韓載陽、顏貢真、彭文茵五位真人。
唯獨齊雲天一人站於掌門近手處,想是領了上極殿副殿主一位。
孟真人在上一禮,道:“掌門有諭,請渡真殿主入位。”
張衍回了一禮,把袖一擺,信步向前,行至眾人之前,到那真殿殿主一位站定,先自對掌門一揖,隨後回過身來。下方各位洞天真人皆是稽首,“渡真殿主有禮。”
張衍也是一稽首,道:“諸位真人有禮。”
言語一畢,轟隆一聲,腳下一道光華衝入天中,與先前神光合作一十二道,煥煥輝輝,光呈北天,耀照半洲之地!
自上代門內大亂後,溟滄又成十二洞天!
第八章 今執正殿掌生死,棋局之內弈棋人
正殿之上,秦掌門見門下真人已齊,便命人擺開香案,焚香祝禱,禮拜玄章,而後率眾人拜過歷代祖師,飛昇真人,再喚得張衍上來傳袍授印。
孟真人此時出得席列,請下祖師法旨,於殿上朗聲頌讀。
自渡真殿上任殿主卓御冥飛昇之後,此位幾近五百載空懸,而今有後人替繼,自是需將其所執所掌,所命所責,在殿上一一宣明。
待禮畢之後,將張衍名諱寫入圭板之內,送入側殿,與堂下諸真供奉於一處。
如此下來,已是過去一個時辰。
秦掌門目光投下,道:“張衍,你既入得象相之境,又為渡真殿主,日後當設法開得一處洞天,若是有意,可擇一處前人洞天修持,亦可喚得眾人,合力助你開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