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處置不當,就極可能被這麼一路窮追猛打下去,直至敗落,幸好他早已想好了退路,取了一根銅鐧在手,往天中就是一祭,此寶乃是自渠嶽處借來,乃是一件真器,有開分法力,震盪靈機之能,雖非殺伐之寶,但若打中對手法相,必可擊散其一部分精氣,對尤重惜身保命的洞天修士來說,也是極具威脅。
然而此鐧還未落下,對面卻有一道黃光迎上,與之撞在了一處,無法落下。
李福一看,此物卻是一根鹿角,心下不由一顫,從那模樣來看,已是認出此物是當年鹿部族長頭上之角,卻不想已然被溟滄派拿去煉成了真器。
他思及此物由來,再想到自家此刻就在溟滄十餘名洞天真人目注之下,氣勢不由為之一沮。
呂鈞陽這邊立時有所察覺,法力如同波浪推動,又是往高處去了一重,同時自金水之中激盪出無數銀白飛梭,此皆是以法力幻化而出,不求傷敵,只為擾亂對方心神。
李福也不敢保證些飛梭之中有無古怪,把大袖一抖,但見自己裡飛出一團白煙,滿天一卷,就將所有飛梭收入進去。
此是他照著溟滄派大羅天袖之術,祭煉出來的一門神通,名為“小納袖”,只要過來之物靈機不是太過強盛,都能收了進來。
呂鈞陽立在白氣金水之中,冷聲言道:“聞得妖廷李候有奇思異慧,生就一顆七竅玲瓏心,能效仿別家神通道術,看來果是如此。”
李福呵呵一笑,道:“慚愧,只要天下人不笑話李某‘沐猴而冠’便好。”
兩人雖是說話,但法相之間碰撞卻是不停,那白猿此刻已滿身殘破,四臂也是掉了一臂,雖只要跳出戰圈,法力一轉,便可復原,但被那金氣白河生生逼住,絲毫做不得此事,若這猿相崩散,本元精氣定也損傷大半,即便不死,也無力再戰。
李福知曉,到了這時,若想擺脫出去,不吃點虧時不成了,嘿了一聲,轟隆一聲,法相居然一下散開,然而分作數萬小猿,往四面八方散去,儘管有不少被那金氣河捲入了進去,但真正損折實則不多。
此是他以效仿魔宗手段,用了近千年才勉強修成的一門神通,名為“百葉千枝”,使動這門神通時,本元精氣可隨意分合,可以說每一個皆是他身軀,只此術需借猿部中一件靈寶施展,要是少了此物,那這神通便再也難用,除此外,此術還有一大弱處,不過好在出來時他已補足這個缺陷。
呂鈞陽目光一掃,他微微啟唇,向外一呼氣,天地之間忽然響起一陣金振玉碎之音,隨此聲浪傳出,下方海水如沸騰一般跳動起來。
而李福卻在他聲起之前,已是將一物擲向半空,憑空現出一道光幕,將兩方隔絕開來,聲息一至,雖是撞得光幕起伏不定,卻是被擋在了外間。
“果是九嶽清音,好險!”
李福也是一陣後怕,那所擲出之寶,乃是自蝠部借來的“回光障”,就是防備自家變化分身之後,對方用這等神通來傷他,好在方才料敵機先,若是動作稍慢一些,怕就被當場震死了。
然而他還未等聚合法相,卻見有一團團金氣白雲自天籠罩下來,不但如此,海面之上,有同樣有一縷縷白霧升騰上來。
他不禁神色一變,認出溟滄派另一門神通“幻真玉雲煙”。
此門神通最擅群戰,還能閉絕他外識感應,對分身之法也極是剋制,而回光障只可遮得正面,這等法術卻屬水性,真正稱得上是無孔不入。
這時也顧不得再隱藏了,他立刻拿了一枚光華四溢寶丹出來,只輕輕一晃,竟自裡竄出一條龍形虛影。
其出來之時,還是模糊不清,但受那無處不在得水氣及方才散亂靈機滋潤,卻是漸漸變得飽滿真實起來,一股龐然威壓霎時彌散於海天之間,把那龍睛一掃,低吟一聲,只把長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