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道:“此事你不必再理會,稍候為師會命正清院將其監押,待龍府回得山門,再一同論處。”
魏子宏一拜,便不再言。
張衍這時起得身來,道:“你此回奉掌門之命出行,既是到此,就隨為師一同去見掌門。”
言罷,把袖一揮,帶著魏子宏,就化一道清風出了渡真殿,轉眼來至上極殿外,在外道:“掌門真人可在,渡真殿張衍求見。”
少時,一名道童迎出,道:“掌門有請渡真殿主入殿。”
張衍命魏子宏在外間等候,自家往殿中去,到得玉臺之前,對上方一個稽首,道:“見過掌門真人。”
秦掌門起手虛虛一引,笑道:“渡真殿主且近前相坐。”
張衍再是一揖,上得玉臺,到下手蒲團上坐定。
秦掌門看他幾眼,道:“渡真殿主此去天外,修為又有進境。”
張衍道:“大劫將至,為門中大計,不敢有絲毫輕懈。”
秦掌門點首稱善,隨後笑問道:“渡真殿主門下魏子宏在外,可是已尋得龍府下落了麼?”
張衍道:“正要稟明掌門。”
他三言兩語,將龍府及小界之事一說,然後將方才所謀道出,末了道:“距大劫起,還有數百載,玉霄若四顧無敵,必起意關注別處,弟子早先曾有所思,欲扶持一家,落子在側,分其力,亂其心,如此方便我溟滄從容佈局。只先前尋不得機會,玉霄此回欺我徒兒,卻是正好行此事。”
秦掌門緩緩點頭,道:“此策可行。”
張衍笑道:“只那處小界當賜其人,以為根基了。”
秦掌門也是一笑,道:“我溟滄派也不是缺不得一處小界,既需由人承其因果,自不必起妄心染指。”
張衍道:“還有一事,此前小徒被困小界中時,驪山派遣了一名親傳弟子前來,似欲伸手相助,事後還邀其去山門作客,觀其言行,頗有示好之意。”
秦掌門深思了一會兒,道:“當年西河派舉門上下,尋不出一個象相修士來,靈穴無人坐鎮,當時元陽及太昊諸派,皆認為當散去此穴,東華維繫九派格局便可,而我三派之中,少清無心過問此事,不作理會,後是我溟滄與玉霄兩家合力,壓下諸派,又從西河下宗之中扶持了玉陵上來,助她得了靈穴,立了驪山門戶,就此而論,我兩家對其皆有恩義在前,此人究竟會立足何方,不可憑恃一時所為,需待再觀。”
張衍笑道:“大劫雖是臨近,但不到那最後關頭,怕其隱忍蟄伏,不會輕易顯露真意,弟子以為,不妨藉此機會,迫其一迫。”
玉陵真人法力高深,幾近飛昇境地,可謂一人撐得一派門庭,如此人物,自是當盡力拉至自家這邊來。
秦掌門頷首道:“渡真殿主若有把握,可便宜行事。”
兩人商談許久之後,定下了諸般計較,隨後命得一名道童出去,把魏子宏喚入進來。
魏子宏到了裡間,一眼瞥去,自家老師與秦掌門端坐玉臺之上,不敢多看,忙低下頭來,伏身叩拜。
張衍伸手一點,一道法符凝就,彈指發下,道:“稍候你去得海上,將龍府取回,此一張法符,可助你轉運那龍府機樞,回得我溟滄山門。”
魏子宏伸手接下,道:“弟子遵令。”
秦掌門一笑,把拂塵一揮,同樣發了一道符籙下來,道:“我也賜你一符,你此去攜在身上,若欲危急,可啟得此符。”
魏子宏將此枚法符也是接了,俯身叩謝,道:“多謝掌門真人賜符。”
張衍這時嘴唇翕動,又傳音幾句下來。
魏子宏聽了,連連點頭,不多時,聽聞耳畔有一聲磬音響,就知不可再留,再是一拜,就自殿中退出。
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