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之中修道,在未正式定盟之前,其實這是諸國以子為質的慣例。
如今有不少弟子已是陸續回返,亦有留在山中繼續修道的,雙方都在彼此影響,這幾十年下來,兩家已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故是東荒百國此次勢必是要站在九洲修士這一邊的。
這件件樁樁在眾人腦海之中過有一遍之後,先前那絲貪念漸漸被壓了下去,轉而理智佔了上風。
公僉造看這幾位同族的眼神又由熾熱重新恢復了冷靜,也是鬆了口氣,剛剛在說話之時,他心下也是略顯緊張。
方才只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很可能就會鼓動其他人,而事情一旦開了頭,衝破了心中那根底線,便很難再壓下去了,幸好終究無人昏頭。
他又語氣緩和下來,道:“諸位想一想那玉梁教的行徑,此輩到來,我百國就必得依他規矩行事,諸位可能忍受麼?”
幾名大玄士都是臉微變,郭真君說得那些玉梁教規矩他們也是將信將疑,但萬一是真,那簡直是成了他人手中牽線木偶,他們無一人會甘願如此。
一名額上繪有氣血紋圖的年輕大玄士開口道:“祭月說得不錯,兩位大祭公既已離去,按九洲道友的說法,已是我東荒百國斷了因果,既然前人可以修煉到紫陽境,那麼後人有足夠時日,也一樣能做到,不需要其等來給施捨。”
此間地位與公僉造相仿的,唯有祭陽公軒敖,他也是緩緩開口道:“先不說那背盟之舉我東荒百國是絕然無法做得的,便是換了上界來人,又豈會如九洲道友一般對待我等?”
三人這一表態,剩下二人對視一眼,也沒了最初堅持,一名宗老沉吟言道:“那麼我等就將那公時初抓了起來,送去九洲修士那處吧。”
公僉造道:“抓住此人不難,他再厲害也只是一人,且其還在祖地之中,不過動手之前,還需請九洲道友過來做個見證。免得再出什麼變故,以至無法說請。”
公軒敖言道:“便就如此吧,此事最要,不可耽擱,遲了唯恐公時初看出什麼破綻來。”
他轉過頭,看向那年輕大玄士道:“如今龍淵海乃是齊真人做主,泛長你立刻乘坐雲鯨去往龍淵,將此事詳細稟明齊真人,”頓了頓,又道:“如實而言,不要有所遺漏。”
公泛長合手一禮,道:“泛長這便動身。”他再對殿中其他人一點頭,就轉身出去了。
他去了不過半天之後,伯都大城內宮大廷之中雲霧瀰漫,隨著一頭大鯨出現,呂鈞陽、沈柏霜、杜德三人與公泛長一同現身出來。
公泛長對三人一禮,“那人現在我祖地之中,那處外人不便入內,還請三位在宮城之內稍等片刻,我等自會將他擒捉來此,再交由貴方處置。”
沈柏霜道:“那我等便在此處相候了。”
公僉造見九洲之人已到,便再無顧忌,招呼一聲,與另兩名大玄士一同縱起氣血虹光往祖地飛去,很快到了地界之中,闖過氣血屏障,直入內廷,只是略作感應,便知公時初此處所在。
公僉造令谷中宗老在下方看守,自己則與另外兩名大玄士來至那處洞府門前,並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他看了正坐在蒲團之上的公時初一眼,沉聲道:“是你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我等來幫你?”
公時初有些意外,從對方話語中不難推斷出公氏族人已是徹底倒向了九洲修士。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壓下對秘法的誘惑,如此快就做出了決斷,不由一嘆,道:“想不到而今公氏族人如此不智。”
公僉造淡聲道:“我等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這外人來置評。”
“外人?”
公時初呵呵一笑,道:“諸位根本不知上界大德之能,以我玉梁教之勢力,絕非九洲諸派所能抗衡。”
公僉造冷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