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上真麼?”
張衍轉首看去,回得一禮,道:“貧道張衍,道友如何稱呼?”
年輕修士道:“在下鳳覽,於青碧宮中修道。”
張衍道:“道友喚住貧道,不知何事?”
鳳覽笑道:“這裡非是說話之地,張上真可否隨在下移步一敘?”
張衍一轉念,在青華天內來去,是避不開青碧宮修士的,既然對方主動找來攀談,那不妨聽聽其想說些什麼,便道:“還請道友帶路。”
風覽道一聲好,遁空當前而行,一路往雲天中去,行有許久之後,雲光一折,落至一處飛峰上,但見山頭早被削平,一棵老松之下,有精緻雲亭一座,裡間石桌石凳俱全。
風覽來至亭內,請了張衍坐下,隨後吹一聲清哨,就有兩頭白羽雀鳥銜杯而來,在石臺上擺開,不過放得片刻,就有茶水憑空浮出,霎時間香氣四溢,並有氤氳之氣浮於頂上,久經不散,望之有如一朵靈芝。
他笑著端了起來,道:“此是我青碧宮中壽芝茶,久飲有添壽之用,道友不妨一品。”
張衍稱謝一聲,拿了起來品有一口,發現其確實未曾虛言,此茶入腹,有一股清冽甘甜之感,更可以補益本元,且久久縈繞不去,若是多飲,確能得莫大好處。
到他這般修為,能起得用處的外藥已然不多了,這茶想來在青碧宮中也不是常見之物,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若是不曾猜錯,對方想來是有事要他出手。
鳳覽並不急於說出自己目的,只是一邊品茶,一邊與他談玄論道。
見他不開口,張衍也是不問,青碧宮之上可是有一位青陽大能,其派內道法也是有可借鑑之處,而且此人修為也是不弱,願意他交流修道心得體悟,那也是求之不得。
鳳覽雖是態度客氣,可許是因為出生青碧宮的緣故,言語之中還是略帶矜持,可暢談半日下來,卻發現張衍精研道理,玄法深湛,不禁將那一分心思收斂了起來,心下暗道:“這一位果不愧是太冥祖師直傳弟子,難怪關師伯著我來尋此人,看到是找對了。”
兩人言談有半日後,鳳覽終是提及來意,他道:“張道友,聽聞方才從陰神靈窟清剿魔物回來?”
張衍不覺意外,他此行並沒有刻意隱瞞,關隆兆就是青碧宮鎮守,對方能知曉此事自也不奇,便道:“正是,方才自那處歸來未久。”
鳳覽神色一正,道:“在下冒昧一問,道友能在那魔窟之記憶體身十載,可是有什麼迴避魔頭的神通法寶?”
張衍微微一笑,道:“貧道確有幾分手段,似那清剿魔物之事,原來在山門之時也常是做得,故對此也算是熟悉。”
鳳覽又是朝他一拱手,言辭誠懇道:“不瞞道友,今日請得尊駕到此,正是想借助這等對付魔物的本事。”
張衍哦了一聲,道:“可否請道友將原委告知?”
鳳覽道:“陰神靈窟每過數百上千載,總要清剿一回,在張道友此次之前,因無人接取此詔,故我青碧宮中一名彭長老親赴靈窟,掃蕩陰濁,可那一回之後,不想卻是被魔氣附體,連當時禁陣也未曾查驗了出來,不得已選擇回得宮中,試圖藉助禁制之力驅逐邪穢,只如今千載過去,卻仍未能斬滅此魔。”
張衍微微一思,道:“貧道不知這位長老功行如何,但他既是回得青碧天中,顯然自身心性堅韌無比,若再有禁制陣法相助,那麼千年時日,當早就磨盡濁氣了。”
鳳覽嘆道:“正理是如此,長老回來之後也是如此做得,可這魔頭也不知用了何種手段,非但不曾將之磨去,如今早已是難分彼此,到底哪一邊暫居上風,連幾位長老也是分辨不出,但卻又不好為此驚動宮主,最後只得將彭長老封禁起來,今來尋得道友,就是想問能否解得此中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