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身影,對他一抬手,道:“全瞑道友,有禮了。”
司馬權客氣回禮,道:“胡真君有禮。”
受了敕封真君後,他在積氣宮中也不僅僅搭上了饒散人這一條線,與不少真君也是攀上了交情,期望宮中有什麼變動,也好及早得知,如今證明,這一步是走對了。
胡真君道:“道友一人孤懸在外,這些時日無法交通內外,恐怕也是等得心焦了吧。”
司馬權感嘆道:“確實如此。”
胡真君點了點,那到了他們這一層次,身份權勢其實都是外物,修為才是根本,司馬權法力神通都是不弱,他也樂意對其透露一些不算太過緊要事機,順便賣個人情出去,此時種下善緣,說不準未來就能幫到自己。
他是直來直去的脾氣,也不繞彎子,就將龍君被兩家合力對付之事道出。
這些司馬權已是知曉,但面上仍是做出一副震驚之色,不過他知道過去月餘,胡真君帶來的絕不止眼前這點訊息。
果然,聽得胡真君繼續往下說道:“全瞑道友,你是不知道,楊宮主還未曾回來,宮中卻是吵翻了天,如今分作兩方,在那裡爭論不休,一是認為我積氣宮與玉梁教再爭下去無甚好處,還不如止息干戈,平分界中天域,另一方麼,以為當是與玉梁教爭鬥到底,不可有半分退縮。”
司馬權暗自點頭,他已是明白了,引發這場爭論的,其實是楊傳自己,此人與孔贏聯手之後,底下之人並不明白其到底如何想,怕其做出與自己利益相沖突的選擇,故是一個個表露出了自己態度。
這對他來說是好事,說明楊傳至少在這之前的確沒有兩家攜手的意思,對付龍君只是為了剪除身邊威脅,可接下來就不好說了。
胡真君說了一通後,好似不經意問道:“卻不知全瞑道友如何看待此事?”
司馬權知道胡真君並非積氣宮出身,其原來宗門被玉梁教滅派之後,這才不得已投靠過來的,積氣宮這般人物如今很是不少,他心念一轉,道:“便是玉梁教願意退讓,可其破滅千百宗門,又豈是一句就可以放下的?”
胡真君對他回答很是滿意,道:“全瞑道友放心,宮中要是有什麼變故,胡某會立刻通傳與你。”
司馬權打個稽首,待那光影散去。他在室內深思片刻,下定決心道:“看來必得如此做了,雖然會提前暴露我門中實力,且一個不巧,很可能將我自身暴露出來,但若佈置的好,也不是不能避過。”
而今大勢已非是他能扳轉的,但是不等於他不可以做些小動作。
尤其這個時候,正是顯出他天魔的手段來。
玉梁教教眾大多服有識玉,如果孔贏有意,幾乎教中每個弟子的一舉一動,都會為他所察知。
此舉對很可能教中弟子約束極深,但亦是有不少好處,譬如司馬權這等天魔,根本不敢把魔念潛伏入此教弟子身軀之中,就怕一不小心,引來孔贏注意。
但是偌大教門,總有一兩個寧可忍著嚴苛規矩,也不願吞下識玉的,尤其真君一流,更是如此。
前回與他交手的兩名玉梁教真君,有一人便不曾如此做,這恰恰給了他機會,交手之時,悄悄以魔氣感染,不過一直隱而不發,準備關鍵時刻最為棋子來用,但這時情勢有變,卻不能不提前動用了。
只是兩處天域雖是鄰近,可暫他還無法隔著如此遠的距離遙御法力,於是遁身外出,借用法舟飛渡,用了一月時日,潛至叄辰天域近處。
到了這裡,他立刻變化無形,穿透陣法,再往裡去,不久之後,已能感得那縷魔念,隨後悄悄將之引動。
再等有數天之後,靈光動盪了動了起來,而後便見一座宮城飛出,身後一駕駕飛舟騰空而起,往他瓊舟天域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