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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想到,這番爭鬥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激烈,兩人一路推演,竟然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三塊碑上,都是驚歎連聲,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底限在哪裡。

要知道,如今星碑也不過被人解讀出六塊而已,已然全在此處了。

這時就算張衍也感到壓力倍增,再也顧不得去體驗氣機變化,全力以赴解讀蝕文,他的意識似乎一分為二,一個在殘玉分身中飛快的推演籌算,一個在本體上不停白紙上落筆書寫。

他尚且如此,沈靜嶽也同樣不輕鬆,隨著丹藥的效果漸漸過去,他的心神損耗已經過於嚴重,對於他這種強行刺激腦力提升算力的人來說,壓力始終如千斤重擔一般壓在背上,不得片刻鬆懈。

不多時,他眼前一陣模糊,在一個礙難處頓了頓,氣機一亂,一口鮮血突然張嘴吐了出來,噴在了白紙上,他絲毫不在意自己吐血,而是惋惜地看了一眼被弄汙的紙張。

此時他已經停不下來了,微微坐直身體,將又到嘴邊的一口鮮血嚥了下去,依舊落筆不停。

又將一段解讀完畢,張衍稍稍抽空留意沈靜嶽,發現這個對手襟口鮮血淋淋,看起來觸目驚心,鬢角上竟然出現了絲絲白髮,看到他這副模樣,張衍也知道對方撐不了多久了。

他搖了搖頭,嘆道:“師兄何必如此拼命?”

沈靜嶽不及回答,突然感覺喉頭又是一陣氣血上湧,只感到眼前發黑,他再也忍耐不住,隨著幾口鮮血噴出,撲倒在了案幾邊。

“師弟!”

臺下文俊一聲急呼,匆匆奔到臺上,伸手一搭手腕,神色不由一黯。

沈靜嶽此時的情況極為糟糕,氣機雜亂無序,已經散入五臟六腑,且好像吞服過藥物,心脈虛弱無力,腦力耗損嚴重,如果不及時調理,不但根基盡毀,更有性命之憂。

沈靜嶽微微睜開雙眼,吃力抓住文俊手腕,道:“大師兄,我若身故,請叮囑我大哥且勿尋張衍復仇,此乃英才,如有機會,當收入門牆,必能壯大我廣源派。”

他到現在還對張衍抱有幻想,不單單只是張衍表現出來的能力,或許倒是他捨命一搏的緣故,最後他推演時竟然觸控到冥冥中的一絲天機運轉,隱隱看出張衍身上似乎別有氣運在身。

文俊眼眶一熱,哽咽道:“師弟……”他知道沈靜嶽是家中次子,還有一個大哥沈絕峰是上院玄光期高手,而且脾氣暴躁,向來不好說話,沒想到這個時候沈靜嶽仍然在未門派著想,身為大弟子,他心中又恨又愧。

文俊將沈靜嶽交到隨後趕上來的齊軒手中,他自己則下臺,來站溟滄派下院大弟子鄭循面前,深施一禮,道:“莫師弟年少無知,這幾日荒唐萬望師兄不要放在心上。”

臺下一片鬨然,此話一出,代表著廣源派已正式認輸。

鄭循面色和善的將文俊攙扶起來,對方也是一派大弟子,在自己面前姿態放得如此之低,自己再死纏爛打未免會落下一個心胸狹隘的名聲,於是溫言說道:“文師弟,莫師弟年紀小,只是愛玩鬧而已,我豈會與他一般計較,此事就此揭過,你我兩派日後還需多多往來。”

文俊嘴角微露苦笑,這番法會他們可算鎩羽而歸,令人心寒的是,直到此時,南華派也沒有出來一人為他們分說半句,他暗自嘆息,就遣人將莫遠喚來後,帶著廣源派一眾人等悄然而去了。

而另一側,林遠等三人的身影出現在土臺一側,對著張衍大聲喚道:“張衍,你且過來。”

艾仲文見狀,先一步搶在張衍身前,小聲提醒道:“這是林師兄,師弟要小心了!”

張衍微微點頭,他自然聽說過林遠的名頭,知道多半沒有什麼好事,緩步上前,拱手道:“見過林師兄。”

林遠冷笑一聲,厲聲道:“張衍,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