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弟子已十六年之期為一輩,此輩並非指的師承關係,而是指入門年資,張衍進入上院一年不到,按這麼算的確是“末輩”。
“傳授飛劍之術?”
張衍神色一動,想起之前沈躍峰在江面上用飛劍殺得羅蕭步步後退,幾乎不能抵擋,如果不是諸般法寶在手,又借了地利,要對付這個人可是當真極難。
他早有聽聞,東華洲十六大派,唯有五派弟子能在明氣期馭使劍丸,而溟滄派就在其中,今日他一回轉門中便有人傳授飛劍斬殺之術,心中覺得委實應當前去觀摩一番。
又與周崇舉說了幾句,他便起身告辭,出了漁船後,駕馭飛舟徑直奔英羅島。
半個時辰之後,前方出現一片四面環山茂樹,形如大盆的島嶼。
島嶼正北方靠山處橫臥著一塊九十丈高,光滑如鏡的巨大青碑,此石面前有一片寬闊平地,此刻人頭攢動,一眼望去,怕不有萬數之眾。
溟滄派門中長老每隔一年必要開壇講道,傳授諸般玄門妙法,如今正是輪到陳長老講道,而這位長老卻不論是你是否有師承,是否是寒譜出身,只要是末輩弟子,皆可前來聽講。
到了這裡,張衍不敢貿然飛遁,遠遠便從飛舟上下來,步行來到這片平地上,見每個弟子座下都有一處石墩,如今差不多都坐得是滿滿當當,只是前方還有兩處空位,正想邁步過去,不遠處一名女修卻站起來,招呼他道:“這位師兄,前方那是雲師兄和孟師兄的座位,這邊還有空座。”
張衍一怔,回頭一看,見那名女修大約十五六歲,圓臉櫻唇,清秀可人,明亮的雙目中自有一股天真爛漫之意,見她身側果真有一處石墩,似是什麼人剛剛離去,便走上前去,微笑道:“那就多謝這位師妹了。”
這名女修此刻見張衍的目光望來,臉上卻微微一紅,道:“師兄客氣了,若是衝撞了幾位修為高深的師兄便不好了。”
此處座位實則是按修為排布,最前面便是明氣二重,三重的弟子,接下來便是明氣一重,開脈弟子。張衍所練太乙金書殺機暗藏,不是修為高過的他人決計看不出來他的境界,被誤以為修為不高也實屬是正常。
張衍坐下後,拱手道:“還未請教師妹名諱?”
“我名琴楠,不知師兄……”
女修正想請教張衍名姓,哪知櫻唇剛啟,卻聽到一聲磬響,悠悠傳遍全場,一名道童站出來喊道:“時辰已到,祖師開壇傳道,眾弟子不得喧譁。”
所有人立時噤聲,凝神看向前方。
張衍抬眼看去,只見照壁左側有一處石臺,一個闊面長鬚的老道端坐其上,想必就是那個陳長老,他手中拂塵一揮,隨侍在身邊一個弟子站了出來。
這名弟子來到青石照壁前,一點額頭,頓時飛出一點白光,一枚劍丸躍入半空,在他身周盤旋飛舞。
他望了望陳長老,後者緩緩頷首,便轉過身來,朝著眾人大聲道:“此劍法名為正源劍經,今日觀後,眾弟子不得私相授受,不然定有門規嚴懲。”
頓了頓,他又道:“你們且看好了。”
他駢指一點,白色劍丸如離弦箭矢一般飛去處了三十丈遠,然後在空中盤旋飛舞起來,一時間,上下光影穿梭,往來如同百條銀魚嬉水,看得人目眩神迷。
直到最後,他法訣一掐,道了聲:“回!”這枚劍丸又重新回到額頭之中。
一路劍法使完,他朝眾弟子拱手為禮,重又回到陳長老身邊站好。
此時,底下眾弟子中響起了幾聲驚呼,原來那近百丈高的青石照壁之上竟如波紋盪漾,現出了一道道劍法軌跡,仔細看去,像有一無影仙人在其中騰挪起舞,竟與剛才那名弟子使用的劍術一般無二,只是放大了數十倍,連其中細微變化也可看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