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這裡,哪一個人不是跟隨範師兄打生打死,從血戰中滾爬出來的?這小兒憑什麼來此?”
範長青右手下第一位上,坐著一名頭戴純陽冠的俊秀修士,身上羽衣長袍,寬頻高履,腳便趴伏著一隻白羽飛鷂,顧盼間自生一股矜驕之氣,聽了這些話,他嘴角邊微微現出一抹嘲弄之色。
“任師兄,”他身側的修士湊了上來,低聲道:“範師兄是否糊塗了,此行怎把這樣的人帶來?”
任師兄一挑眉,斥道:“休得胡說,範師兄自有他的道理,你好生坐著,莫要多事。”
他雖然看似說得嚴厲,可是神色中非但並無責罵之意,似乎還頗為認同,那名修士點點頭,又坐正了身體。
不管下面如何,範長青坐在殿上高臺處卻是不說話,只是閉目養神,待到正午時分,他突然一睜眼睛,閃出一道亮芒,他臉上露出笑意,雙袖一擺,站起身道:“張師弟來了。”
只見一道藍色遁光從外飛來,直入殿中,遁芒一隱,顯出張衍身影,他朝四周一拱手,從容不迫地說道:“見過範師兄,見過各位師兄了。”
範長青笑著招呼,道:“來來來,師弟來我這邊坐。”
張衍依言上前,行走間頓時引來一片異樣目光,有敵意,有鄙夷,更有冷嘲,他卻毫不在意,神色坦然一路走到那裡站定。
倒是很巧,張衍便是站在範長青左手上位,與那名任師兄遙遙相對,後者不免皺了皺眉,露出一絲不悅之色,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
張衍淡淡一笑,也不去理會。
見人已到齊,範長青坐回主位,從袖中一塊禁制牌符,只一驅動,這座星樞飛宮隆隆一震,便衝破雲氣,往北方三泊地界上雄飛而去。
此次圍剿三泊,師徒一脈負責清剿碧血潭,而門中世家則負責攻打湧浪湖,雙方互不攪擾。
這星樞飛宮起了禁制之後,便是元嬰修士也奈何不得,於殺陣中進退自如,可謂一件攻伐利器。
門中此次一共遣三座飛宮一起出動,每個殿中都有一名化丹修士坐鎮,彼此遙相呼應,一方遇襲,另一方就會飛速趕來。
如這樣的星樞飛宮,都為門中靈機院所造,只要材器齊備,人手充足,只需半年,便可造得三至四座,十幾年來與三泊交戰,除去被毀的,院中現有三十七座之多,而二流門派,只是一座便視若珍寶,這便是溟滄派玄門大派的實力所在了。
行程之中,範長青分別將一眾人等介紹與張衍知道,見到範長青對張衍笑語晏晏,態度和藹,眾人縱有不滿,表面上也只得對他客客氣氣,但心底卻都是不以為然。
這時,一名明氣弟子走上大殿,稟道:“範師兄,已到五龍澗,這地界中別無大妖,只有一條水蛇成精,領了三四百的族眾在山中修行。”
範長青抬手扔下一枚玉牌,冷聲道:“剿了!”
這名明氣期弟子拿起玉牌,受命離去,到了殿外,一揮手,百多名明氣弟子紛紛架起飛舟衝了下去,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此人便又帶了那枚玉牌回來。
只是這枚玉牌原本光潔無暇,晶瑩光潤,現下卻有一絲絲血紅色澤的紋路在其中游動。
此是門中賜下的攝功牌,每殺一名妖修,便可將其一絲精血吸攝入內,日後在功德院中便可量血論功。
張衍本以為會有一場激烈廝殺,哪知道這一路上,雖然他們又遇到了十幾股妖修部族佔據的山頭,但是範長青每次只把一枚玉牌扔下去,便有明氣期修士下去清剿,全然無需他出手。
便是殿上那些玄光修士,也都是一個個閉目打坐,對外間的廝殺不聞不問。
範長青笑呵呵轉過頭來,道:“師弟,你是不是覺得無趣?我與你說,頭幾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