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一處寬敞洞廳之內,上首坐有一名兩目深如幽潭,器宇不凡的年輕道人,旁側下首,則是坐著一名面容慈和,大耳垂肩的中年道士。
他來時做過功課,知曉正中一人即是張衍,而旁邊那人當是涵淵長老楚牧然,就幾步上前,恭恭敬敬一個大禮,道:“小王項合,見過張真人,見過楚長老。”
張衍把手一抬,笑道:“英王多禮,請入座說話。”
英王躬身道了聲謝,灑然直起身來,到一旁一隻石凳上坐了。
楚牧然呵呵一笑,問道:“英王殿下不在楚國安享富貴,卻遠驅萬里,來我涵淵,不知為了何事?”
英王出來時,趙夫人曾特意關照過他,朝中那一套虛禮能免則免,因而他也不遮遮掩掩,直言說道:“小王此來,乃是為了三件事。”
楚牧然問道:“敢問哪三件?”
英王道:“這第一件,卻是為張真人酬償一事,張真人於龍柱斬除容君重,又殺金靈叟等軒嶽護法及長使共計五人,按法契定約,鍾臺當以八座仙城相贈,小王此次已是把城府玉碟、旗印、金冊一併取了來,真人不妨一觀。”
他自袖裡拿出一隻玉匣,雙手捧過頭頂,呈遞上來。
楚牧然一招手,接了過來,去了盒蓋,取出金冊,開啟看了一遍,見這八座仙城皆在神屋之南,彼此之間並不分散,正可與便神屋仙城連成一片,不覺大喜,對著張衍點了點頭。
英王見他收下,心下一定,自座椅上起身,頓首道:“這第二件事,是喬掌門命小王代他賠禮來的。”
張衍挑眉道:“喬掌門這是何意?”
英王在地上並不起身,埋頭言道:“小王出來時,喬掌門有交代,聰泉不知輕重,自作主張,張真人取靈藥,竟敢推三阻四,現已是下令斬了,真人若要看頭顱,小王即刻便可拿了來。”
張衍哪會看不出來,聰泉當時敢如此做,背後定有人指使,十有八九是喬掌門某個寵妾,不過他既已取得靈藥,又把牛角殿庫藏整個搬來,就無意追究下去了。
便把袖一揮,淡笑道:“不必了,此事貧道並未放在心上,英王且起來吧,那頭顱你如何帶來的,便如何帶回去吧。”
英王諾諾稱是,再伏身一拜,才起得身來,鬆了一口氣。
趙夫人回府之後,得知庫藏為張衍收去,詫異之下,立刻著手追查此事。
後來得知是連娘子所為,便欲將她拿捕囚捉了起來,可誰知不慎走漏了訊息,被其先一步逃了出去,幾番搜尋,不得結果,也不知去了何處。喬掌門回來之後,無奈之下,只得斬了泉聰,權作交代。
至於那座庫藏,其中之物本是用來賞賜給延攬來的派外修士的,既然被張衍取走,索性也就當作賠禮了。
而那真真正正的歷代積蓄,卻是藏於山腹之中,就算有掌門牌符,也不是說拿便能拿走的。
英王回椅坐好,定了定神,又道:“前兩事為公,這最後一樁事,卻是私事。”
說到這裡,他露出感激之色,“若非張真人,小王恐還是鎖枷纏身,不見天日,無以為報,唯有送上一幅先祖所留寶圖。”
他張開嘴,取出一枚臘丸,捏碎之後,扯出來一尺薄如蟬翼的布帛,遞上來道:“真人請觀。”
張衍伸手拿過,看了幾眼,卻是目露奇光,又將之放下,道:“英王是如何得了這副寶圖的?”
英王向天拱了拱手,道:“我大楚皇族,乃鍾臺金鍾祖師之後,此圖就是祖師所傳,傳至我父皇手中時,因平日最是疼愛小王幼子,故而就把此圖賜下了。”
楚牧然這時插言道:“除英王之外,可還有人知曉此事麼?”
英王思忖了一下,道:“好似惠玄國師知道一些,還曾向小王試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