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佑,還甚為隱秘,肉身藏於這處便可保得萬全,哪怕真有大敵攻入府中,在到得水下之前,他也早就先一步遁去別處了。
在精廬之中坐了這片刻,他只覺靈氣往竅穴之內湧入進來,流轉周身時,洋洋融融,清靈舒愜,遠勝平日所感,索性也不回至洞府中了,便在此吐納調息。
這一番打坐,直至五日夜後,他才氣還丹竅,自定中轉醒,雙目睜開之時,內中好似躍出一抹冷電,閃爍幾息,方才隱去。
他抬首向上仰望,見那懸掛在空的那塊丹玉已是稍稍小了一圈。
不覺暗暗點頭,此物確實不凡,元嬰三重境後,每提升一步法力都是艱難萬分,況且他法力格外渾厚,好似無底汪洋,更是積蓄精進不易,但這一通打坐下來,卻明顯有感一絲些許長進。
只是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卻心生疑惑。
此物雖是難求,但也不少,周崇舉當日拜入溟滄時,曾一次得賜過數枚,而以他之前為門中立下的功勞來看,只予一枚,於情於理都是不合。
想到此處,他不覺神色微動,掌門莫非以此暗示什麼不成?
仔細思量下來,覺得唯一有可能,便是那魔穴出世之期了。
雖是現下諸派皆知魔穴百年內或將現世,可具體時日卻還無從斷明,誰人能知,誰人便可占上一分先手。
若真是如此,那麼留給學劍的時日,也就只也有六十載。
他眼神微凝,暗道:“看來需早些定下行程了。”輕輕一喝,把法身遁出軀殼,起得水遁之術往上來,須臾回得內殿之中。
景遊見他回來,上來稟道:“老爺,章真人昨日曾來此拜見,說是有事需與老爺商議。”
張衍念頭一轉,章伯彥甚少主動來尋他,許是有什麼要事,便道:“此刻我正有暇,你去請章道友來此。”
等不多時,章伯彥入得洞府,便上來見禮,待坐下之後,便道出來意,“小徒趙陽意欲往六大魔宗一行,歷練一番,只是如此或於別處有些牽扯,故而來府主這處討問,此舉可否?若是不妥,章某可令他打消此念。”
張衍微一沉吟,趙陽一身所學,皆是魔宗功法,只在昭幽天池中修行,雖可增長功行,但少了魔頭,一些厲害神通道術卻是難以修煉,也難怪有這想法。
他稍作思索,便笑道:“依貧道觀來,數十年內玄門與魔宗之間當不會有什麼太大爭鬥,趙陽大可出去找尋機緣。”
章伯彥得了準信,嘿然一笑,站起稽首道:“那章某代我那徒兒謝過府主。”
張衍笑了一笑,道:“何須來謝,只是趙陽孤身在外,望他能守住本心才好。”
章伯彥沉沉點首,道:“府主,章某理會的。”
送走章伯彥後,張衍在原處思索一會兒,便駕起罡風往浮游天宮中來。
因眼下他身份不同,一舉一動皆是大事,既決定去往少清,自是需向掌門請別。
來至上回那處偏殿後,童子入內稟告,不一會兒被引入殿中,見了秦掌門,上前依禮拜見。
秦掌門神態比以往隨意許多,笑道:“張衍,精廬可還合意否?”
張衍稽首一禮,微笑道:“弟子謝過掌門厚賜,只是精廬雖好,卻終是多了幾分束縛。”
秦掌門呵呵一笑,語帶幾分深意,道:“你卻不必急切,為山門立有大功之人,門中必不會薄待,你且先把功行打磨純熟了,靜候機緣就是。”
張衍心下一動,點了點頭,又起手一禮,道:“此次過來,是弟子欲在三日後動身去往少清,故而來稟明掌門。”
秦掌門問道:“你待如何出行?”
張衍慨然道:“弟子既手持掌門真人書信去往少清,便是代我溟滄出行,自當擺出車駕,不做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