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想要一件護身法寶,因此看來看去,目光落定在那株護法靈上,便走上前去,一抬手,將其取了下來。
這些法寶之上的精血早已被張衍抹去,她稍一運轉,就將此寶粗粗煉化,再一掐法訣,這靈芝便自是隱沒無影。
羅蕭看了幾眼,卻是對那捆鳳藤頗為中意,抬手一指,嬌聲道:“老爺,奴家便要了此物了。”
張衍慨然笑道:“羅道友若看中什麼,拿去便是。”
“那就謝過老爺了。”羅蕭咯咯一笑,上前一招手,就將那捆鳳藤收入囊中。
商裳自知修為低微,平日裡也就看門護府,用不上什麼法寶,心中道:“我在門中不過老爺使喚的下人,老爺待我寬厚,我卻不可放肆。”
她目光飄來飄去,忽而美目一亮,看到眾多法寶之中,有數十枚珊瑚珠連成一串,形如手鍊的一件法器,看起來甚不起眼,這本是清羽門中妖王所贈,算不上什麼稀罕物事,她便上前擇了此物下來,然後規規矩矩退到一旁。
田坤年紀最小,但卻十分拿得定主意,一開始直奔那“載和氣醇罩”而去,隨後便一臉滿足地走了回來,自始至終,他對其餘法寶居然一眼也未曾多看。
張衍點點頭,這法寶本就是桂從堯當年贈與他的,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
他又把目光一轉,對秋涵月似笑非笑地言道:“秋師侄今日也在此處,那便也選一件法寶去吧。”
秋涵月美目一亮,道:“真的?”
這許多法寶法器,她原本也是看得羨慕,卻沒想到還有自己的分,她也是少女的單純心性,頓時歡呼雀躍起來,跑上前這個摸摸,那個看看,似乎覺得哪件都好。
她瞪大著美目看了半天之後,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手一招,卻是將那一套璇璣陰芒飛針拿入手中,隨後往胸前一按,螓首抬起左右偷偷看了一眼,那模樣倒像是怕誰搶了她的一般。
張衍莞爾一笑,道:“昔日我在外海之上斬殺了太昊派弟子曾寒,此套飛針便是他隨身所攜,共是二十八枚,只是此寶需以針法相配合,方才得以施展,秋師侄選了此物,卻不要後悔。”
秋涵月俏鼻一皺,撅嘴道:“哼!師叔太也瞧不起人,我溟滄派中也有針道法門,且這飛針師侄回去請恩師重新祭煉了,必能改頭換貌,沒得這般陰慘慘地看著滲人。”
張衍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他賜寶於此女,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出於拉攏範長青的目的,至於那飛針到了此女手中到底如何,他也無心去管,見眾人都已拿了的法寶,便將大袖一揮,將剩下這些法寶俱都收了,轉而又對劉雁依言道:“雁依,還有三年便是門中大比,下來這些時日,你也不必出門了,為師正可好生指點你一番,你不可懈怠了。”
溟滄派門中大比,乃是二十四年一次,當年張衍因需出外尋藥,卻是未曾趕上,如今又過去了二十餘載,還有三年之期,便是再度大比之日。
劉雁依往日在門中行走時一步三看,生怕被人算計了去,而如今忽然有了師傅照應後,只覺事事順遂,心中那根弦微微有些放鬆,聽了這話,頓覺心頭一凜,暗暗告誡自己,修道之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自己要戒驕戒躁,沉下心來,好生修煉,不可稍有鬆懈,便持劍在手,肅容道:“雁依不敢。”
秋涵月得了那飛針後,正喜滋滋地把玩,聽了“門中大比”四字,想是想起了什麼,眨了眨眼,抬首道:“聽聞師叔後日當與那塗宣鬥上一場?還選在了鸞鳴磯?”
張衍笑道:“涵月師侄倒是知道的快。”
秋涵月“啊呀”一聲,不禁著急跺腳道:“這些世家弟子,最是不安好心,那鸞鳴磯最是兇險不過,保不齊弄些什麼詭異手段,不行,我需要告訴恩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