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御極行在最前,其速不慢,領著眾人一連自過了三重殿宇,便見得一塊橫五丈餘,高有三丈的水紋照壁,繞過去之後,現出一處宏廣幽深的殿堂來,五彩斗拱,掛帛橫樑,殿前有六架精緻玉橋,底下活水翻波,湍流不息,殿宇之上明珠嵌壁,灑下冷月也似的清輝。
嶽御極懸空而立,他面前是一處高臺,那其後玉石牆之上嵌有一塊圓形畫壁,上有一條盤身繞頸的蛟龍陽雕石刻,橫須怒目,張牙舞爪,波濤紋飾環於周身,似在興風作浪。
嶽御極一瞬不瞬地看著這塊畫壁,沉聲道:“此當是瑤陰派的真正重地所在了!”
應成霖略帶老氣的語聲自背後傳來:“嶽道友,還是先找到那守山大陣的機樞再談這些吧。”
嶽御極頭也不回,淡淡一笑,道:“既已入了此間,還怕尋不到機樞麼?應道友實在太過心急了。”
他掃視一圈後,側過身,對走上來的細須修士言道:“華師弟,勞煩你去偏殿檢視一番,把此處探明清楚。”
那玉霄派左陌眼珠一轉,主動言道:“此殿甚大,貧道願隨華道長一行。”
嶽御極知道他打什麼,不過也不以為意,道:“那就有勞左道友了。”
這大殿之旁,共有兩處偏殿,其制也是不小,在場修士不知此處是否還有什麼隱秘禁制,不敢隨意走動,俱是留在大殿之上,過得一刻,那細須道人與左陌回返到了殿上,言道:“師兄,我已去看過,這裡兩座偏殿中,也一般有這塊畫壁,只是早已破碎,其內空空如也,只露出一處深不見底的地穴,看那模樣,倒像是原本曾封禁了什麼物事。”
嶽御極微訝,能被瑤陰派這般鄭重其事封禁起來的,那定然不是什麼易於之物,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不過他很快壓了下去,高聲言道:“如此說來,那機樞之地,十之八九就在此處此畫壁之後了,若能進得,此派對我等便再無任何秘密可言。”
語聲剛落,他就一揮衣袖,發一道青雷出來,但聞一聲大響,那畫壁應聲倒塌,竟是被其輕而易舉就破開了!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他已是舉步而入。
到了裡間,他抬首一看,見前方有一口大井,井欄圈足有三尺之高,上貼血紅色的封印符籙,而井蓋之上則擺放一卷竹書,一隻石匣,一枚玉碟,一枚金印,一套衣冠法袍,不過皆被一層淡淡金芒所籠罩。
他眼中不由流露出了熱切驚喜之色。
身後百餘名弟子也是一起擠了進來,他們見得這五樣東西,眼神也俱是火熱起來。
便是從來未曾見過,他們也知此為宗門傳承之信物,神通道書,秘法要訣,乃至傳承法器,丹藥靈液,不定都在其中!
需知泰衡老祖乃是行修至飛昇之大能,他之道統,豈是簡單?
縱然此間只是他大徒兒易九陽所傳,但當初瑤陰派放在東華洲,勢力也與南華,元陽,太昊這等玄門大派相當,任誰得去一些,都是天大的好處,若是落在這其中一家之手,那更不用說,百年之後,當可與少清,溟滄,玉霄這三大派相提並論了。
嶽御極圍著那高井轉了兩圈,看似在琢磨如何破開禁制,心中卻是暗自尋思,道:“這等機緣怎能留給他人?此刻這裡有百餘人,其中不乏十大派弟子,若是分了出去,我還真觀還能剩下些什麼?”
他正盤算時,老道應成霖也是跨步進來,看了一眼,突然面色一緊,沉聲出言道:“此間之物,諸位道友還是勿要妄動為好!”
嶽御極聞言,猛一回頭,語氣不悅道:“道友何意?”
應成霖卻是不理他,只是對著在場諸人言道:“據傳易九陽當年為看守一物,才奉泰衡老祖之命開創了瑤陰派,假設此當是為封禁什麼邪魔而設,能以一派信物鎮壓,此邪物當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