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本來伸手不五指的濃霧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被濃霧遮擋住的日光正好灑到了九人身上。
九個人的表情出奇得一致——嘴巴張大得可以塞進兩個雞蛋!
在場的也只有沈頌英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
她在踏浪峰上待過,而且就是和蔡圖星一起。
在她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人在陣法這塊的造詣能比得上蔡圖星——包括儒聖公紀不慍在內。
而被蔡圖星極力誇讚的張浪面對這樣的“小陣”那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剛才她聽到阮重初說只要張浪破陣了就能出來就沒有繼續追究了。
破陣這麼輕鬆的事,犯不著浪費力氣動手。
與淡定的沈頌英相反,阮重初此時心神劇震,滿腦子就是四個字:這下完鳥!
說好的困張浪至少十天的呢?
這他孃的還不到半個時辰啊!
大陣就被破了?
阮重初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
連礁石上的孔洞再次出現,張浪從裡面跳出來都沒有發現。
“唉!”
張浪出來後伸手就拍了下阮重初的肩膀。
“啊呀!”
阮重初嚇得一蹦三尺高,險些直接從礁石上跳進江中去了。
還好柳長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張浪笑眯眯道:“阮宗主這是幹嘛呢?還沒到晚上呢,就想去江水裡洗個澡了?”
阮重初這時候才看到了張浪,嘴唇顫抖了幾下,喉間發出了幾聲“嗚嗚”的不明所以的聲響。
“好了,大陣已經沒了,麻煩阮宗主給我準備船隻,我要離島。”
阮重初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右邊臉頰迅速腫了起來。
臉上的疼痛傳來,總算讓他的心神稍稍定了下來,大聲問道:“世子,你是怎麼破陣的?這根本不可能啊!”
張浪攤手道:“怎麼破陣是商業機密,無可奉告,至於可能不可能”
他翻了個白眼到:“你又沒有眼瞎,難道自己不會看麼?”
阮重初老臉立刻垮了下來:“世子爺,您行行好”
“唉~別和我說什麼行行好,願賭服輸,你既然輸給我了,那東西我肯定是要拿走的。”
張浪打斷了阮重初的話,“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可以到寧國侯府來說道說道,你要是有那個膽子的話,你就乾脆告到刑部或者大理寺去,我奉陪到底。”
阮重初一聽張浪這話,就知道自己算是栽了,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倖道:“小老兒沒有不認賬的意思,只是這氤氳寶珠是本宗祖師爺安置的,小老兒的修行不夠,這恐怕一時半會是拿不出來給您。”
張浪眨了眨眼睛道:“不用你拿啊,我已經拿到了。”
說著,他攤開手掌,阮重初就看到了他手掌中一顆散發著七彩霧氣,鴿子蛋大小的寶珠。
轟!
阮重初彷彿被一柄大錘砸中了腦門。
雙耳發出一陣陣的轟鳴,眼前更是什麼都看不到了,只剩下泗水宗的鎮宗之寶!
氤氳寶珠!
他他怎麼拿下來的!?
就算是六境宗師,都摳不下來,他是怎麼做到的!
可現在哪裡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
阮重初之前為了保證張浪進入礁石,可是和張浪打賭了的!
若是張浪贏了,這氤氳寶珠就要歸張浪了!
他本來就沒想著張浪能成功破陣,而且退一萬步講,即便是他輸了,張浪也拿不走氤氳寶石。
等張浪回到了中京,能找到取出寶石的人,此處離中京千八百里地呢!人家難道還會為了這東西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