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侍郎循聲看去,就見到院牆上站著一個少年人。
一身素衣,面目俊朗,腳邊還蹲著一隻大黑狗。
正是張浪!
在場的人當中,除了在侯府內院伺候的下人以外,大部分都沒認出來張浪。
張浪離開中京的時候十三歲,這回到中京的時候已經快十八歲了。
十三歲到十八歲,正好是一個人容貌改變最大的階段。
這些人認不出來張浪倒也合情合理。
左侍郎冷冷地看著張浪,呵斥道:“大膽,此處乃是侯府重地,哪裡來的小毛賊,竟敢做出這上牆攀瓦的事來?”
張浪冷笑:“喲,你也知道這裡是侯府重地啊?那你們是在做什麼呢?”
左侍郎抬起下巴:“這些都是違反聖朝律的犯人,本官自然是抓這些犯人歸案的嘿,本官和你解釋這麼多幹嘛?來啊,將這個擅闖侯府的毛賊拿下!”
“你確定要將我拿下?”張浪臉上習慣性地浮上了一絲笑意。
只是這一絲笑意怎麼看都讓人感覺一股冷意從背後油然升起。
禮部左侍郎也不例外。
他心中其實中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人身份已經有了猜想了。
這個年齡,額上沒有玄靈印記,又有御獸在側,加上剛剛元賜那一嗓子,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左侍郎暗自輕吸了口氣。
若是在中京以外,這個少年郎的身份足以橫著走了。
就算是他這個三品大員都得掂量掂量。
可是
這裡是中京!
聖朝中樞所在!
他出現在這裡就是一個可大可小的罪名了!
左侍郎想到此處,心中更加篤定,背手道:“來啊,將此毛賊拿下,立刻押送刑部法辦!”
得到了侍郎大人的命令,那些“儀仗隊”的軍士就朝著張浪圍了過來。
他們手中平時用作禮器的長戟寒光爍爍,分外刺眼。
張浪冷笑輕聲道:“小黑,他們動手了,咱們就算是官司打到金鑾殿上也不怕了。”
小黑興奮地嗚嗚出聲,嘴角已經壓抑不住上翹的弧度了!
剛才她和張浪一回府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她就感受到了張浪蒸騰而上的恐怖怒氣。
這種憤怒程度,小黑作為張浪目前的唯一的狗腿子,而且還是被三人騎了一晚上的,憋了一肚子邪火的狗腿子,正是出氣的好時候!
可張浪這次悄咪咪地回京,本來打算打槍的不要。
他怎麼都不願意相信沈靜茹已死,只想讓元賜吸引了中京的全部注意力,然後自己到了侯府中,將沈靜茹悄悄帶出中京去。
可沒想到的是
他一到侯府門口就看到了滿目的素白!
心中咯噔一聲,張浪就直接衝到內院來了,一到內院,就見到了侯府竟然被禮部欺負到頭上來了。
禮部名義上是六部中最清貴的部門,可誰都知道實際權力比起其他五部來要弱一些。
這些禮部官員平時在本部閒出鳥來了,抓到了一點機會開始耀武揚威,竟然連儀仗隊都開到寧國侯府來了!
公孫武峰在的時候,府內除了下人,還有十幾個親兵,加上門房伍百里,就算是鎮國公府都不會輕易上門挑釁。
之前沈頌英來侯府的時候都吃了個閉門羹。
而如今,公孫武峰去了北疆,這些親兵也跟著走了,伍百里又沒有在門房待著,竟然讓禮部到侯府來抓人!
張浪很生氣,卻不急。
這裡是中京,不是南疆。
他要的是,自己動手之後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而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