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彩風分析事理,觀察入微,展白不由心折,不願再跟她多淡,深怕再談下去,對方的內情沒有摸清,自己反而先洩了底,對I自己以後報仇的事不大方便,但忽然腦子一動,忍不住又問道:1“那‘地心寒泉水’既然具有寒毒,為什麼要引到浴室去呢?莫不,是·.....:’
金綵鳳婉然一笑道:“建業金府要想設機關害人,也用不到放在家中浴室裡,那是我父親引來做為練功用的!”
“你父親!”展白睜大了眼睛問道:怎麼一直沒有見到你父親,難道你父親不住在家中嗎?”
“我父親就住在家中!”金綵鳳微現詫異地說道:不過,他老人家不利於行,不能出來見客罷了!”
“他住在什麼地方?”展白這話問得過急了些。
“怎麼?”金綵鳳更見驚奇道:“展小俠認識我父親?”
展白一聲慘笑道:“青蚨神金九,江湖上有幾人不知令尊的大名!”
金綵鳳也笑了道:“只聞名未見面?”
展白點了點頭,算是預設。
金綵鳳道:“那還差不多,我父親已有幾十年沒有出外走動過了,依你的年紀,不可能見過我父親!”
展白脫口問道:“那是為什麼?”
金綵鳳眼中射出疑問的光芒詫道:“展小俠,你好像對我的父親很關心?”
展白臉一紅,知道自己問得太露骨,已引起金彩風的疑心,隨搖了搖頭道:“我不過只是好奇,以令尊在江湖上的威望,不知為什麼竟呆在家中十幾年不履江湖?”
金綵鳳果然不再起疑,美麗的臉上換了一種黯淡的神情說道:“我父親十幾年前得了一場怪病,雙腿不能行走,故此才沒有出過門,只在後院‘怡情院’養息。”
展白恍然而悟,心中已暗暗有了決定,隨即不再多問。
從此,展白在金府養傷,金綵鳳常常到房中看顧他,“祥麟公子”因為時有江湖豪客造訪,倒很少來。轉眼三天過去,這是第三天的傍晚了,展白傷勢已完全復康,即時就告辭欲走,恰巧“祥麟公子”未在家中,金綵鳳百般挽留他,但展白決定告辭。
從金綵鳳那戀戀不捨的神情上看來,無疑短短兩日相聚,這有著“江南第一美人”之稱的絕色佳麗金綵鳳,芳心已暗暗愛上展白了。
但展白對這人人羨慕嚮往的絕色佳人,卻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金綵鳳的軟語溫存,以及對他的萬縷柔情,他連看都懶得看。
可是展白愈是這樣漠然無動於衷,金綵鳳愈覺得他與眾不同,愛他的心更切了。
“好,就急著要走呢?”金綵鳳雙眼迷惑地望著展白道:難道不能在我家多住幾天嗎?”
“不行!”展白斬金斷鐵地說:“因為我有急事!”
“想是我家不好或……”金綵鳳泫然欲泣。
“我倒沒有那麼說。”展白道:“不過我不能多在貴府耽擱罷了。”語調仍是冷冰冰的。
“難道多住一夜也不行嗎?……”金綵鳳說至此處,一雙明媚的大眼睛裡,已經湧出了明亮的淚珠。
展白見她花容黯然,明眸含淚”顯得分外明媚動人,不由心內一蕩,嘆了一聲道:“唉!這……這是不可能的!
這剎那之間,他明白了,他並不是不愛這“江南第一美人”,美色人人愛,何況,這美人對他還是情有獨鍾呢!但是埋在心裡的仇恨,使他不能愛她。
因此,在萬感交集之中,迸出了這麼一句無頭無尾的話。
說完之後他再也不回頭,背上“無情碧劍”,大步向門外走去。
因為,他心裡明白,如果再稍一延留,恐怕真狠不下心腸走出金府。萬一自己控制不住感情,愛上了殺父仇人的女兒,那自已將何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