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死心地撞了撞門板,門緊鎖,紋絲不動。
隨後又踩上馬桶,試圖從上面翻出去,無奈個子矮力氣小,根本躍不上去。
扯著嗓子求助許久,可三樓早已走空,根本沒人應。
空蕩蕩的洗手間,只她一人抱著膝蓋蹲坐在馬桶蓋上,頭頂的燈在那群女生離開時被關掉,窗外透進微弱的光,氣氛陰森鬼魅。
結夏待了片刻,雖然強忍情緒,卻還是害怕得掉了眼淚。
原本她不會逗留這麼晚,但下課後被何興叫去辦公室談自主招生的事,出來時教室已空,她想著趕緊上個廁所回來拿了書包就走,結果變成了現在這樣……
也不知道那群女生盯了她多久,才會如此湊巧地找到這樣的好機會。
結夏抬起袖子擦過濕潤眼角,然後抱緊膝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手機在教室的書包裡,想打電話求助都沒辦法;剛才喊得嗓子啞了也沒人應,畢竟這麼晚了,誰還會在教學樓裡遊蕩?
她把頭埋進膝蓋,害怕地想,難道真要在這裡過一晚嗎?
……
薄耀光收到陌生簡訊的時候,正在刺薔的包間裡和沈臨風玩牌。
原本叫了景銳和顧凜,這兩人一個忙著學習,一個忙著去網咖玩遊戲,都不肯來。
「嘿!我說景大力這回不是來真的吧?真打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沈臨風叼著煙,往桌上甩牌。
對面坐著薄耀光,腿慵懶擱於沙發扶手,隨意地嗯一聲,算作回答。
刺薔裝潢偏哥特,牆面色調復古,薔薇紋路,壁燈的光掃下,將人的眼眸都染出隱約暗紅。
桌上開著三瓶人頭馬,沈臨風顧著玩牌沒怎麼喝,想要提成的服務生卻還一個勁兒纏著他開酒。
「不開了,喝不完。」
沈臨風癱坐在沙發上,胳膊被服務生挽著,正好陷在那條深壑裡,他避了避,女人再次纏上來,扭著腰撒嬌道:「沈少,再開兩瓶吧!」
沈少?
什麼破稱呼,真他媽噁心人!
沈臨風被纏得不行,終於鬆口又開一瓶,服務生喜笑顏開地給他捶腿捏肩,大紅唇殷切地咧開。
另外兩名服務生看得眼紅,想去央求薄耀光開酒,還沒走近,對方便已察覺到她們的意圖,眼皮都沒抬一下地說:「都出去。」
混跡聲色場,哪能沒點眼色?
三人見好就收,送完酒便退出包間不再打擾。
「終於清靜了,還是咱耀哥有氣魄。」沈臨風調侃意味地模仿,眼耷著,漫不經心看手裡的牌,壓沉聲音緩緩吐出三個字,「都出去。」
一樣的語氣和表情,其中的韻味卻仿不過三分。
知他打趣,薄耀光懶得理他,把手裡最後三張牌甩在桌上,嘩啦輕響中,掀眸說道:「你輸了。」
沈臨風還剩五張牌,聞言嗷一聲從沙發上坐起,不住嚷嚷:「是不是出千了?是不是是不是?」
又不是豪賭,誰沒事出千?
把杯裡的酒飲盡,薄耀光剛要和他談正事,簡訊提示音猝不及防響起,桌角的手機螢幕瞬間亮起來。
他只掃了一眼,渾身的散漫頓時退卻。
見他氣場驟變,沈臨風也收了笑,問:「怎麼,出事了?」
薄耀光沒答,點開簡訊把內容看完,繃著臉猛然起身,把手機往兜裡一塞,拿上外套就往外走。
「你叫別人來陪你,我現在去趟學校。」
去學校?
沈臨風看一眼時間,都八點半了,他這時候去學校?
「喂!到底怎麼了你總得跟我說聲吧?就這麼把我擱這兒,還算不算兄弟!」
「結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