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崇意懶得轉身看她,紫荊火冒三丈,忍不住咆哮:
“我對你百般容忍,凡事順從,你居然如此對待我!你的作法,擺明了是要讓我難堪,在下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打從你硬逼我娶你的那一天,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會愛你,也不可能給你幸福,你應該很清楚,怎麼可以怪我呢?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他森冷地道,對她毫無感情。
紫荊的心碎成片片,噙著淚,哽咽地道:
“難道……兩年來的相處,你對我沒有一絲絲的感情嗎?”
他搖頭,甚至完全沒有思考,就確定了。“很抱歉,我的確不曾愛過你。”
紫荊像掉進了萬丈冰窟,心寒不已,踉蹌一退,喃喃自問:“是我自作多情嗎?我不該愛上你嗎?”
“你現在後海還來得及,我們還沒有孩子,你可以改……”他居然開口要休離她。
“石崇——”她喝止他再說下去,柔腸百折,投以怨恨的眼神。“你好殘忍、好無情,你把我紫荊郡主當什麼了?”
“紫荊,你聽我說,再拖下去,只有浪費你的青春,對你根本沒有好處。”他勸告她,希望她能慧劍斬情絲。
“不要再說了,你愈想甩掉我,我就愈不可能成全你。”她面罩寒霜,心機深沉地說:“你讓我不好受,我也不會讓你和綠珠快活!”
她忿而拂袖而去,那雙妒恨挾帶報復的眼神,令他萌生不祥之感。
紫荊好強好勝,言出必行,不知她會不會做出不利綠珠的事?
尤其紫荊是宋王爺的二千金、皇后娘娘的外甥女,萬一她去告狀,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他是個忠於感情的人,為了綠珠,就自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也認了。
鳳凰閣,綠珠手握橫笛,吹奏悠揚悅耳的笛音,美妙的音符流瀉金谷園,吸引石崇前來聆聽。
其音杳杳然,如春風度柳,如靜夜風鈴,指法精緻,造詣深厚。
石崇握著柄扇,止不住暗暗稱讚,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湖綠色的衣裙,她似乎偏愛綠色的衣裳,一如她的名字有個“綠”字。
曲畢,綠珠微微欠身。“君侯萬福。”
“綠珠,你真是難得的才女,吹得好極了。”石崇脫口而贊。“此曲只應天上有,餘音足以繞樑三日。”
“謝君侯謬賞。”綠珠臉上沒有特別的喜悅,頓了一下,道:“君侯對綠珠愛護有加,綠珠心領了,那新起的樓臺,我看不必了。”
“你不喜歡嗎?”他蹙起眉,好意被回絕,像被反潑一盆冷水。
“常言道: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君侯博覽書史,豈不知道富貴難長久的道理?何必如此奢華呢?”綠珠頭頭是道,果然和平凡女子不一樣。
石崇刷開扇子,噙著笑意,邊搖扇邊說:
“你放心,我石君侯的家財是揮霍不盡的,我也經常捐錢,造橋鋪路,救濟難民,廣施仁義,像我這麼樂善好施的人,上蒼是不會斷我財路的。”
“可是,你這麼做,紫荊姐姐做何感想?”她還是覺得不妥。
“你不用管她,當年我娶她,也是逼不得已。”
“君侯這麼說,豈不成了寡情之人?”她為紫荊叫屈,將心比心,紫荊現在一定很傷心。
“我從未留情於她,何來寡情之說?”他心裡認為。
綠珠無法認同他的論點。“畢竟你娶了她,這是事實。”
“我承認那是一件錯事,我不該屈服於皇上的賜婚。”他有著深深的悔憾。
“紫荊好歹和你做了兩年的夫妻,你不能毫無情分,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她竟為情敵說話。
石崇感到很不可思議。“你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