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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想死的行為突然被制止了。她迴轉過身來看到一張陌生的臉,與此同時,從後面趕來的男人快速地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女人撲向男人痛哭著。

從這一驚悸的事件中,劉慶祥似乎尋找到了這樣一種事件的總結詞:女人並不想死,那種想死的念頭只是暫時的,當他的手臂抓住她時,制止了一個愚蠢的念頭,不錯,人在瘋狂時會產生種種愚蠢的念頭來。所以,必須有一個人制止這種愚蠢。

那個失去了想死念頭的女人,雖然手指被砸碎的酒瓶劃破,卻在男人的懷抱裡尋找到了種種活下去的可能。當女人和男人站在他面前致謝時,劉慶祥第一次由衷地感覺到了在女人需要幫助時伸出手去的重要性。當他望著橋下洶湧而去的河水時,他明白了,這條河是可以把一個想死的人淹死的。然而,一個想死的人回到了生活中來時,她就會把身體浮出洶湧的河岸上去。這場事件在劉慶祥記憶中留下了很深的位置。現在,他突然聽從了女人的召喚,那召喚聲很纖細,但充滿了被酒精所迷醉的雜亂無語。他想起了那個想死的女人,那個女人在另一個場景中捧著已經被砸碎的酒瓶……而此刻,坐在樓梯上的女人捧著一隻冒出濃烈火焰的酒瓶。

上一次事件給了他一種基本常識,女人在捧著酒瓶時都會顯得瘋狂而喪失理智。他不想撤離出去,一種人性的基本法規使他來到了女人身邊,女人看見他以後,突然端起高腳杯說:“乾杯,為了你回到我身邊而乾杯!為了讓我再次見到你而乾杯!”

他屏住呼吸,很顯然,這事跟多年以前發生的事件完全不一樣。它們的最大區別是陷入橋邊的女人捧著砸碎的酒瓶是想投河自盡;而此刻,捧著酒杯的女人是想尋找已經離開了的男人。女人拉住他坐下來,他已不可能抽身而去,如果他此刻離開,他知道會激起這個女人的另一種瘋狂,從女人伸及到他手臂上的那隻溫熱的手臂,他明白了,女人喝多了,所以,把他當作了她的物件。

女人一定要讓他喝一杯威士忌,那隻高腳酒杯已經被女人高高地舉起來,他接過酒杯,他不知不覺地進入了這場事件之中去。過了幾分鐘,女人突然說:“帶我回房間去,我累了。你回來就好了,我想睡覺了。”

女人從懷裡掏出了鑰匙,那把鑰匙可能被她裝在胸口,所以,很溫熱,女人的房間在拐角的廊口,與他房間隔著十五米。

劉慶祥本來想把女人送到房間以後就悄然離開,因為他知道已經過了午夜,已經到了後半夜,在另一個陌生女人的房間逗留時間太長,顯得很荒謬,他並不想追求荒謬,他是一個非常理性和規則的男人。然而,她躺下去了,手卻依然抓住他的手,並不時睜開雙眼,看他有沒有從她的眼前消失。

他不斷地提醒自己,呆在她房間裡確實不妥,如果她男人突然回來了,不知道要產生多少誤解。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想抽身離去,而當他想尋找時機把她的手抽出來時,女人又很敏感地抓住了他的手,終於他感覺到了她已經睡著了,他可以走了,果然,他的手很輕巧地從她手中抽了出來。而此刻,已經拂曉了,他知道,現在回到房間還來得及,因為女人還沒有醒來,如果她真正從夢中醒來了,如果她真實地面對著他,她和他都會顯得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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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旅行,即身體解放的時刻 13

他溜出了房間,不想回到房間去,因為在走廊上他已經感覺到新的一天已經來臨了。不錯,所有偶然都在新的一天降臨時消失。在剛剛逝去的一個晚上,他做了兩件事情,在上半夜他把突然要離開旅館的女友肖蘭送到了火車站,他現在都不知道肖蘭為什麼要回去,為什麼要迅速地趕回去。在他眼裡,肖蘭固執得像鋼鐵,在那樣的一個時刻,要說服肖蘭是徒勞的。在臨近午夜時,他又巧遇到了一個捧著酒瓶的女人並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