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典禮,你不邀請我,我就不去了。”徐燃說得好象有怨氣,笑得卻陽光燦爛。
“明明是邀請了也不會去的人。”當她不知道他現在的工作量幾乎每天要排滿二十小時。“而且你一旦身在陌大校園,記者和歌迷還不抓你個現行?”
“不邀請所以不去,和邀請了卻不能去,這是兩碼事。”徐燃眼睛到嘴角,魅惑由淺至深。
“少來。”水青一揮手,像趕走一隻蒼蠅,“明天走,是吧?趕緊去收拾行李”
“韓水青。”徐燃後仰探頭的姿勢保持完好。
“嗯?”這麼久“仰”,不累麼?
“你是我最特別的一個女朋友。”說完,腦袋終於從門口消失。
講話要講全,最特別的女性朋友才對,而且是最特別的倒黴。水青哼一聲,轉頭坐到電腦前,立刻掃描他下載到裡面的東西,檢視病毒的可能性。她可是曾幾次遭到他的暗算,當心一點,是經驗教訓中的吸取。
結果,沒病毒,沒惡整,真真正正,十六首歌。
因為這一屆外語學院的畢業生多了,畢業典禮分成上下午兩場,而水青這一班排在下午兩點。
十二點半的時候,雲天藍開了車過來接。那是早就說好的。
水青和他在路邊等她爸媽出來,順口就聊,“我媽比我都緊張,遲遲不能決定穿什麼衣服,到最後一分鐘,只好閉著眼,拿到哪套就哪套。還想給我化妝,嚇得我不知往哪兒逃。你說誇張不誇張?”
雲天藍抱起雙臂,微側身,仔細打量。他一直認為,韓水青不是不會打扮,而是崇尚時裝簡單線條的自然主義者。她的品位和習慣出乎意外得符合海外流行風格,平時著裝輕鬆舒適,顏色變化不多。但有正式場合,就能將高貴和流行體現得恰到好處。
今天,她穿得是深藍色禮裙。窄肩,收腰,線條大方簡潔,又顯得成熟穩重。一隻白色嵌金絲手袋,拿在手裡,平添女性魅力。難得用了首飾,金色小傘的耳墜和項鍊。又扎高尾,髮絲如珠線流直。添出一份少女的活潑可愛。
不化妝,她已經很漂亮。
雲天藍笑了笑,“這種日子,應該讓乾媽盡興。以後,不會再有老師家訪和電話,意味著女兒離開校園,開始獨立。對你是學生的最後一天。對乾爸乾媽,是學生家長的最後一天。都具有非凡的意義。”
他的話感情細膩真摯,聽得出由感而發。水青想,不知道他的大學畢業禮,父母是否齊到。算算應該是他和家裡人鬧得很不愉快的時候,所以她也沒敢問。
於是,岔開話題,“本來我爸媽還想請所有的老鄰居一起,要不是我說學校絕對不會讓學生邀請那麼多人參加畢業典禮,他們打算租一部麵包車呢。”
“最後請了幾個人?”雲天藍可以想象浩浩蕩蕩的隊伍。真熱鬧,在這個家園裡,一呼百應。
“爺爺,爸媽,你,還有簡蒼梧。”就這樣也已經超載,還得自掏腰包負責多出來的席位。
話說,這次畢業典禮額外客人座席收費,是學生會搞的。外語學院的學生會從來都是錢眼裡能鑽能出,秉承傳統的一貫精明。
“簡蒼梧呢?”既然無可避免要談到這個人,雲天藍很大方詢問。
“這兩天和他爸媽在H市。你知道,他的身世有必要跟簡家交待清楚。而且他公司的事都扔下幾個星期了,不處理也不行。”水青想想就替簡蒼梧頭大。
“他不來?”今天是人生最值得慶祝的時刻,不能缺席。所以,就算杰特天天煩得沒完沒了,他還是堅持要參加完她的畢業典禮。
“會來的,說好在學校碰面。反正也是他的母校,熟門熟路。”水青握起拳頭,笑著揮揮,“他要敢不出現,我就分手。”遭遇那麼多倒黴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