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兩位快慶祝結婚三週年的份上,水青嘆氣都覺得多餘,“你們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日子還得繼續湊著過,看它幹嗎”把雜誌一合,往桌下一扔,不自尋煩惱。
“這次,難說。”楊美珊驚人之語。
水青琥珀的顏色在秋光裡漾起別樣風情,“你要是離婚,律師費我出,得不到白子東一半身家,官司打不歇。”她可不勸和。
但她同時也好奇,“白子東真喜歡上那個女孩子了?看上去還是學生呢。”老牛吃嫩草,白子東也到這種年齡了?
“剛大學畢業,進東皇不過月餘,而且她和你是老鄉,還是你同高中的學妹。”巧得讓楊美珊不得不聯想。
白子東對水青有意思,早在婚前沒多久就被楊美珊看出來了。她知道水青從沒對白子東有過任何迷惑,白子東純粹是單相思,所以一直冷眼旁觀著。
婚後,白子東正正經經當了一段時間乖丈夫。不知道是因為被楊美珊看穿,因此刻意疏遠水青,還是他對水青的感情其實不深,總之他幾乎不來南峪,也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行動。反而婚後一年,又恢復了以前不斷更換女友的生活,甚至更張揚。
楊美珊不知道白子東到底在想什麼。曾想,是她高估了這個男人,以為他還有對愛的真心。直到這次他的新女友曝光,她再怎麼淡然,也不能無動於衷。
白子東找了一個韓水青的替代品
雖然長相截然不同,但那女人和水青一樣,擁有清秀可人的氣質。直髮,嬌小,身材纖細。而且,和水青同鄉同校。
當她讀完調查報告書,幾乎沒笑出來。狂笑也不為過白子東這個男人,惡劣過頭了真把她看成軟柿子,隨便捏?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她不指望婚姻生活有多和諧,但至少不是用這種高調換身邊女人的方式來侮辱她。他可以自由選擇可心的女友,感情深了養起來也好,純粹互相開心也好,總之,別做得那麼明顯。他現在讓全世界知道,她的婚姻是個大笑柄,她如何能忍得下去?不吐血就很不錯了。
思及此處,她真想按水青建議的,離婚算了。
“這女孩跟我同鄉又同校,難道你要拿我代替,打一頓洩憤?”水青見楊美珊的眼睛好像冒煙著火,故意說笑,緩和氣氛。她之前以為楊美珊對白子東沒有半點感情,現在看來,也不完全如此。難道,一張婚姻紙就這麼神奇?本來深惡痛絕,成了夫妻,就是歡喜冤家?還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日久生情?
楊美珊神情一鬆,笑容由不自然到自然,“打你幹什麼?她我也不打。我就是覺得你們倆有點像。”
水青愣了三秒鐘。真是遷怒?她和白子東的新女友相像,所以楊美珊睹她思另一個了?等等,她和那位也不像啊
“楊美珊,你——”想問楊大小姐真心還是玩笑。
“我開玩笑的,瞧你白兮兮的臉色。”楊美珊打斷水青的疑慮,試圖吹開一絲莫名的火藥味兒,“還有精神嗎?談談正事吧。”
水青見楊美珊恢復精明幹練的樣貌,頓鬆口氣。她很不習慣楊美珊那張迷惘中又有些憤怒的臉,明明是個很灑脫的時代女性。
“那邊一切還順利嗎?”聊公事好,客觀有直接,而人世間情最難懂。
“相當順利。”拿出早準備好的檔案,一份份擺開來,“人和裝置,都已經往那兒去了。我估計這兩天就能有確切訊息。”
“關於這一點,我很篤定,會是好訊息。”水青淡淡一笑,翻閱著檔案,“見過花樹和圓心了?”
“嗯。花樹是很拼命的一個人。”受水青委託,此行去看了她的好友們。
花樹很拼。讀書,三年硬給兩年讀完。工作,一拿到手就不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