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但是,隨著車子跨越了國境線,繼續向北馳去,無論是水青還是溫桓,都有點喜悅不起來,也笑不起來了。
綁匪到底要幹什麼?取得了一億之後,帶著雲天藍,出了南非,究竟目的何在?走得這麼遠,就算毀屍滅跡也已經不可能有人發現。
“我們和綁匪還有三天的時間差。”
這天午後,水青泡了伯爵紅茶,和溫桓一人一杯,再進行案情的推理。
車窗外,非洲羚羊和野斑馬在草叢裡忽隱忽現,就跟電影佈景板似的,已經引不起任何驚奇。
溫桓沒說話,眼望著茶杯,似乎全神貫注於勺子轉起的漩渦。
“雲天藍一定還是好好的,對不對?”這話,水青一天要問多少遍,自己都記不清。
“你將來一定是賢內助。同樣都是茶袋,比利泡得一點香味沒有,你泡得就滿室生香。”大偵探眯眯眼,喝一口下去,滿足嘆息。
“……”水青想,這人又要來長篇大論了。
“你要是失業多好,這樣我就可以僱你當我的助手,而且你本身觀察和推理的能力都不錯……”這就打算開始。
“溫桓。”水青起身從櫃子裡拿出巧克力餅,“吃吧。”
那意思就跟“你閉嘴吧”一樣。
溫桓眼睛陡亮,果然中斷嘮叨,進攻下午茶。
水青把廚房收拾乾淨。她這一路,洗衣做飯整理房間,把一生的家務活都幹全了。按溫桓的說法,就是勞務抵車資。按比利的說法,她天性中有賢妻良母的基因,任勞任怨。
“明天就到最後一站了。”溫桓淡淡說。
水青坐在放平的小桌板前,看外面的“電影佈景”。那麼生動的“佈景”,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看不到。偏她幸運,一出國,就看到膩。
最後一站的定義,依舊來自溫桓。因為再過去,就是撒哈拉沙漠了。按他的推理,綁匪不可能跑進沙漠裡去。
“也可能改向繞著撒哈拉沙漠邊緣走。”水青卻不同意他的定義。
“韓小姐,你該知道他們買得消炎藥一天比一天少。”溫桓不像水青,只聽想聽的,只看想看的。
“那說不定是雲天藍好了啊。”水青勉強自己笑笑。
那件血衣不是空穴來風,雲天藍確實被綁匪刺傷了,而且大量失血。
一個明顯的事實,水青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很清楚。匪徒過境之後不再遮遮掩掩,沿途留下清晰的蹤跡。這些蹤跡表明,雲天藍傷勢很重,匪徒已經不再蒙面,他們提供給雲天藍的藥物越來越少,但就廢棄的紗布來看,傷口開始發炎。雖然,他們之前是假撕票,但殺人滅口的意圖已經越發不容忽略。
明天,是否真是她和他的窮途末路?
第344章 飛雪渡 飛雪蘆(上)
這個邊陲小鎮,有一個很美的名字,中文翻譯過來,叫做飛雪渡。
聽到它,就讓人猜想這裡是否有一個往來的渡口,是否還有一條溫和的河流。
是的,小鎮以渡口為名,以河流為生。面對著撒哈拉沙漠這樣的兇險,才能淡淡然,只欣賞純金純白,天地渾圓,每一筆皆輕漫,每一劃皆柔美的世間神工。
飛雪,並不是因為這個小鎮常有雪,而是因為渡口兩岸傲然的蘆葦,在花開的季節,隨風飛揚起來的蘆花蘆絨,似同舞天的潔雪。
不過,溫桓僱的小鎮翻譯很是神秘得說還有一個原因,可惜他們來晚了兩天,可能看不到那方奇景。
溫桓是很實際的人,知道季節過了,所以也不好奇。
水青喜歡飛雪渡口這個名字,但沒有深究下去的心情。
比利最有童心,蒲扇般的大手和翻譯勾肩搭背,把人拍矮了一頭,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