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決定是不會變的。不過,有件事想告訴你。”水青贈給芸芸的最後一份禮物。“白子東他已經知道了。”
“他知道什麼?”芸芸現在心情很複雜,有點思考不過來。
“他知道了你心裡的那個秘密。”水青的目光卻清澈極了,“這樣,你還要繼續進行這場交易的話,我再沒話可說。”然而,無論交易成不成,友誼已經不可能再維持。
芸芸倒抽口長氣,黑白分明的眼珠,彷彿要凸出來,“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水青,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為什麼不先問我,卻告訴子東?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這麼討厭我和白子東在一起的理由究竟是什麼?難道,你也喜歡白子東?”茫然之後,開始有了怨恨。
“顧芸芸,你無可救藥了。”哀莫大於心死,水青哪怕再善良,到了這份上,也得做到冷眼旁觀,“你可以通知白子東,碧空可以隨時籤合同。現在,你走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芸芸歇斯底里起來。“告訴我,為什麼出賣我!”
“我沒有出賣你。事實上,如果不是白子東打電話給我,我還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是他自己查出來的。”水青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你知道嗎?如果從一開始,你就跟我直說,我說不定會幫你瞞天過海。”因為,那時候,她們還是好朋友。
“怎麼可能他會查我?沒理由的。我要去問他!”如今的顧芸芸什麼都聽不進去,她跌跌撞撞往外走,心神俱亂。
“水青。別讓她這樣子去開車,我送她回去。”羽毛聽到現在,沒明白多少,但她知道芸芸和她們絕交了。
“叫葉陌離一起。”水青略一沉吟,馬上點頭,她也不放心羽毛。
兩人跑出去,羽毛拉住芸芸,水青叫葉陌離出來當司機。芸芸這時有些呆滯,任她們擺佈,居然一聲不吭。
“青青,我送到就回來。”羽毛擦擦眼睛,又哭了。
“豬,你哭什麼哭?”一旁的葉陌離被嚇到了。
“葉陌離,別讓羽毛開車,知道嗎?”水青叮嚀。
“你們搞什麼?”葉陌離滿腹疑問,上車發動,卻很乾脆。
水青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對方喂了一聲。
“白先生,芸芸剛走。”她不會再叫他東老闆,“地,碧空會以三百萬賣給東皇。這是芸芸用絕交的代價換的,如你所料,以後我和她不再是朋友。不過,請你,也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我已經預告了,為什麼你還難過?”那頭的男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因為我是人。是人,總有感情。”預告?他以為他做了件大好事嗎?水青冷笑。
“韓小姐,這是在罵我?”白子東的聲音還能保持優雅,“我和你一樣,都是受害者。”
“那你這個受害者的待遇還真不錯。”水青可不同情他,“你也把她利用的徹底了。而且,雖然芸芸一開始用謊言接近你是不對,你要是正人君子,拒絕了她,也不會到今天感覺什麼自尊心受損。在這件事上,你能說自己一點都沒錯?”
“你能嗎?”白子東反問。
“不能。”水青很乾脆。她的錯。在於麻痺大意,在於太想當然,在於不夠果斷堅決。
“韓水青,心腸軟,是商場大忌。你根本不欠顧芸芸的,更不應該被絕交威脅到你的決斷。我本來以為,你會傷心,但不會讓步。看來,高估你了。這局棋,勝負已分,我卻覺得失望。”白子東結束通話電話。
勝負已分了嗎?
水青神情淡然,把電話放進口袋,經過自家的院門,也不進去,往秋湖的方向慢慢踱著。身後跟著一個人,她知道,但就那麼隨他去。
太陽底下,曬得有些熱,她躲進楓樹林裡,踩著陽光滿地的金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