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剪刀來。”
林雪對家助說的這句話,證實水青的推斷,原來揪頭髮揪得纏在一起了。居然鬥到這種程度,她真服了這兩位。
“不能剪。”簡墨桐急說,“我下星期還有演出,萬一剪壞怎麼辦?”
“關我什麼事?”林雪冷哼,故意往下蹲了蹲,扯簡墨桐的頭髮。
“真是沒見過你這麼惡毒沒教養的……”簡墨桐往反方向扯。
眼看新一輪的衝突又要來。
“夠了。”白子東實在看不下去了,這都是什麼事?
兩人這回默契十足,同時歪頭,看了過來。
林雪看到水青,眼睛就斜開去,一聲不吭。
“舅舅!”簡墨桐頓時面色通紅,再留意到水青,竟就這麼嘆氣。到底是音樂世家出身,當著人面,還會覺得自己的樣子丟臉。
白子東也不多說,讓家助不管剪也好,解也好,趕緊把人分開。
水青其實認為林雪用剪刀的建議很可行。怎麼樣,也該為這場架留個紀念吧!
結果,半剪半解,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弄好。
水青將溫溫的咖啡一口氣喝完,只對白子東說好朋友在等她過去,然後半眼不看林雪,轉身就走了。
簡墨桐,她同樣也不熟,不用寒暄。而且,相信簡墨桐此時沒心思和人攀談聊天。
出了簡家,她往對面羽毛家去。
“韓水青。”蹬蹬蹬的腳步,一聽,火氣十足。
水青沒回頭。
“我被人打成這樣,你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林雪追上來,抓水青的胳膊。
水青受不了,用力一掙,轉身盯著林雪。
林雪右手虎口生疼,吃驚得要發脾氣,卻在看到水青的霎那,膽怯了。
那眼神,森冷。那臉色,寒冰。她在韓家住了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見過韓水青這樣。彷彿被海嘯狂卷,她全身無法動彈。
“林雪,我看上去很蠢嗎?”水青冷笑,皆是不能忽略的嘲諷,“平時看我一眼你都厭惡,現在吃虧卻要我出頭?你腦袋裡裝什麼了?草,還是石頭?”
“韓水青,你敢——”一直以來,林雪以為自己佔著上風。
“我話還沒說完,你最好別打斷我。”水青手一揮。
林雪立刻感覺沉重的風撲面而來。
“我本來一直忍得好好的。你在我家幹什麼,我都無所謂,反正房子大,要見不著你面也不難。再怎麼說,你也是表——姐——,看在我老爸的面上,我不去計較你的態度。”忍耐,卻被以為是懦弱?水青跨前一步逼近,望進林雪漸怯的眼裡,“不過,跑到別人家去打架,還能說自己吃虧。哪裡吃虧了?看你佔了上風,我差點鼓掌叫好。”全然諷刺,不留情面。
“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誰?”水青抱起雙臂,右眉高過左。
林雪這時根本就是牽線木頭人,下意識搖頭。
“那個讓你吃虧的女孩,叫簡墨桐。名字是不是有點耳熟,或者覺得挺工整,同某人的相比?”水青眸光清洌,“她是你蒼梧哥的妹妹。我想如果你知道的話,應該會努力成為她的好朋友的。”
林雪才知道簡蒼梧有個妹妹。
“我不管你們誰先動得手,摔壞了簡蒼梧的小提琴,已經是事實。那琴很貴,就算負擔一半,恐怕你爸你媽還有你自己,三個人一起拼死拼活,這五年的收入都得陪給人家。而且,你現在還不肯找工作。”水青真是被這個表姐煩死了。天天在家裡晃來晃去亂扔白眼,如今還跑出來丟人,更拿她來出氣,簡直莫名其妙。
“林雪,我會跟媽說,請她儘快幫你找一份工作。如果你再找藉口不願意的話,相信我,你馬上會回爺爺家,去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