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露出口需要透過正規公司來走,與其讓別人賺,不如自己賺。她和天藍都是聰明人,讓他們年輕人去搞吧。咱們只要做好大後方就行了,單單是採集就是很不容易的,還有包裝,保鮮。這些技術含量的事,還得靠你們這些農務好手。”雲川還是打破了自己的沉默,站在水青這一邊。
“恐怕這松露沒人有經驗。”韓宜農很發愁,國內這方面的資料太有限。
“馬塞爾答應會教給你們,畢竟他比誰都珍惜這些小黑炭。”雲川呵呵笑。
“那就好了。”韓宜農還真怕糟蹋了好東西。
回到家,送走了看熱鬧的村民。
雲天藍告訴她,馬塞爾願意買下所有的黑松露,也會提供採集,儲存和包裝的方法,法國那邊的一切他會搞定。碧空貿易要做的,就是收購,報關和送上飛機。要是覺得先收購有風險,馬塞爾可以先開百分之三十金額的信用證。唯有價格依賴於味道。
所以馬塞爾把黑松露的薄片放進嘴裡,含一會兒又嚼一會兒。連續嚐了多個據說是不同樹下的松露後,依舊低眉垂眼,風吹不動的深思表情,水青心裡就有些急。
“查理,路易斯,藍斯,水青,你們也嚐嚐。”還鼓勵在場每個韓家人來嘗。
水青吃過黑松露,但只是料理上的,沒有吃過這種新鮮生片。入口,覺得那味道真正的無法言喻。明明是香,卻說不出什麼香。明明是迷醉,卻說不出哪裡醉。只是發自內心的喜愛,喜愛這份特別的味道。連大仲馬都形容不出來了,她又怎麼會形容?
所以當馬塞爾問的時候,她只說了一箇中文詞——暗香浮魂。
雲天藍立刻在她旁邊低語,完全受不了的語氣:“你認為我該怎麼翻譯?”
“這是你的問題。”她暗笑。
雲天藍慢慢挑起墨眉,眼中有些異彩,笑若牡丹華貴,“你說的。”隨即就對馬塞爾說了一句法文。
馬塞爾和路易斯都笑了。
水青斷定雲天藍絕對沒說好話,也不理他,自管細細問馬塞爾,一副虛心求教的好態度。
“查理。你怎麼說?”還是在賣關子,馬塞爾問雲爺爺。
水青突然意識到,馬塞爾或許正展露商人精明的一面。這中間,如果能稱得上專家的只有他,那麼黑松露的品級也可以隨他說了。
“香味次了些,但比其他亞洲品種要好得多。”雲川在品味方面卻是高手。
水青心想,到底是雲老爺子。
“說得不錯,和我的感覺一樣。”馬塞爾爽笑聲聲,“藍斯,咱們談價錢吧。”
兩人跑到隔壁屋子,一開始沒聽到聲音。然後就有急促的法音,卻只有馬塞爾一個人而已。等兩人走出來,任誰都看出,馬塞爾相當不愉快,那張大鬍子臉垮著。
“我提了價格,馬塞爾先生需要考慮。”雲天藍抬腕看錶,“先回市區吃飯吧。”
二叔三叔面面相覷,三叔更是急著要上前問個清楚明白,卻被奶奶拽緊了。
相當有默契的,水青和長輩們道別,目送雲爺爺他們上車,才上了雲天藍開的麵包。
獵犬們吃飽了,正趴在籠子裡睡覺。
“馬塞爾開450美金。”上了沿江公路,雲天藍說。
“比我想得高。”水青和他一貫實話實說。
“我拒絕了,給他的價格是650美金。待會他如果想從你這兒找突破,你別鬆口。”雲天藍專心著路況。
“我相信你。”水青覺得這沿江公路該重修了,顛得跟石子路沒區別。
“馬塞爾的外號叫精明的獵狗,如果不是我和路易斯有交情——”雲天藍輕哼一聲,胸中沉著丘壑,“他要是還強行壓價,明晚就會有另一家法國公司的代表過來,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