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眼不見為淨,最妥帖。更何況她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對方認不出來。雲上一半女學生,她頂多算個小家碧玉。那天她還穿校服,他不一定記得住臉吧?
“嗨!”中提琴的魅力。
水青背部僵直,那個人應該在和莫默打招呼,自己不用太敏感。
“又見面了,小松餅。”中提琴的趣味。
水青的腦袋耷拉下來,面部神情垮掉。這人不僅記得非常清楚,連外號都給她取了!等等,小松餅?LadyFinger?也用來做提拉米蘇蛋糕的底。
他說得是英文啊!而且比起她騙死人不償命的倫敦腔,他的倫敦音更貴氣更自然。這一點,沒有到國外系統學習過的人是無法分辨的。教水青英國文學的老師就是倫敦當地人,所以她知道。
水青心裡很好奇,這個插班生,到底從哪裡來的?他的聲音有些耳熟。
下課後,等雲天藍出去,水青才問芸芸:“他不是轉學嗎?”
“不是,只插班一個學期。”芸芸偷偷附在水青耳邊,“長得真帥。”
她承認。但長得好,不代表人好。好看的人因為外表優勢,總得到人們的青眼。男的可以不用太能幹,女的可以不用太聰明。其實有什麼呢?她更欣賞才智雙全的人。
“少了個白子西,來了個雲天藍。”瞅了瞅水青,芸芸突然神情敞亮,“雲天藍,韓水青。你們倆的名字很合哪!天藍水青,水青天藍。”笑得且奸且詐。
水青一聽,真是合拍得有點詭異。
“芸芸,別亂說。”誰給他取的名字?
“別人不說,也會這麼想。”芸芸本來開玩笑的,看水青不太開心,就說,“名字而已。我以前有兩個同學,男生叫邱峰,女生叫曹羅葉,還秋風掃落葉呢。”
“真的?”水青張大眼睛。
“班上的人在背後說了整整三年,兩人到最後看到畢業留言冊才知道,笑死人了。”真得不能再真,“名字取外號,之間亂搭配,也是校園文化。所以,你別在意。越在意,越是心裡有鬼。”
別以為重生就萬能。人生即使重過百遍,依然有學不盡的東西。往往只是一句話,一個行為,領悟如此簡單。
芸芸的話令水青慚愧,她可不是心裡有鬼嗎?可芸芸說得對,不必在意。不管是名字契合,還是賽車事件,都是一場巧合加意外。以後破壞形象的事多著呢,因為她已經不是以前內向柔弱的韓水青。以往在國外慘烈的日子,早把那些懦弱的性格磨沒了。
想明白了,她對雲天藍的出現就不再那麼介懷。至於為什麼不會像別的同學主動和他去熟絡,全憑直覺行事。雲天藍,絕對不好惹。她怎能忘記他月華般的俊美中隱藏著蜇人的刺!
餘下的時間裡,雲天藍沒有和她說過話。
放學時,水青才想起葉陌離讓她去吃晚飯。可是今天早上雲爺爺有事,讓她白天上完課再去練詠春,也不知道要到幾點,而且晚上還有自習。
“水青。”羽毛在等。她們因為學校近,晚飯都回家吃。
“羽毛,我要去別的地方。本來葉媽讓我去吃飯,你幫我說一聲。”還好能傳話。
羽毛二話不說,點頭答應,“今晚我有畫課,不來夜自習,所以你要和離離一起回家。”
水青嘴上答應,心裡可不這麼想。凡是不能和羽毛一起回家的晚上,她不去找葉陌離就自己回去了。那傢伙,同學一幫幫的,她很煩這個。
朝永春館騎去。路口紅燈亮,有車停在她身邊,同款不同色,又遇上雲天藍。因為沒騎出多遠,同學還很多,她沒在意。可是,到第五個紅燈時,又看見他,水青就懷疑了。不過這次他在前,她在後。
“你跟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