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去了。沒見有人下來求援,可見事情暫時緩和。
葉陌離惦念水青說到的大水蜜桃,對兩邊參差不齊的稀疏山景當然沒上心。先跟奶奶有說有笑,討得奶奶直誇他聰明,又見水青落在後面挺遠,自發自動慢下,等她並排。
“你還記得花樹嗎?”水青想起來問他。
“你怎麼知道他?”葉陌離吃了驚。那些人他早就不聯絡,而且他從來不在水青面前提起他們的名字。
“見過兩次。”精確的數字。
“什麼時候?”葉陌離敏感花樹和水青的見面可能因自己而起。
“就最近。”水青沒打算搬弄早就煙消雲散的是非,“他人怎麼樣?他幫我家的一個長輩打工,我想問問清楚他的底細。”別為雲老爺子引狼入室。
“打工?花樹?他不是跟著金哥——”葉陌離即刻噤聲,半月眼左瞄右瞅。
“好像兩人鬧翻了。”水青簡單一句。
“他是好樣的。”葉陌離似乎對花樹很崇拜,“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以前那些朋友,我承認他們不太象話,可花樹不同。除非金哥交待,他不會跟別人一起混天胡地。為人講義氣,很有能力,我覺得他比金哥強。”
那倒是。但凡有點智慧,就能把蟑螂一樣的金哥踩在腳底下。水青想到那晚的敲詐事件,冷冷笑著。
看得葉陌離心裡發毛,又附加些情報,“花樹身世挺慘的。父母做生意失敗,欠了一大堆債,帶著他跳樓。父母當場死亡,他卻命大,摔在父母身上,毫髮未傷。被他家所有的親戚當成喪門星,監護他的大伯也一樣不喜歡他。在他家住了半年,硬說他欺負堂弟,從此住讀在學校,寒暑假都不用回去。只供他讀到初中,之後分文不給。花樹沒辦法,為了繳學費,不得不學壞。”
“原來,你也知道那是學壞。”水青聽到這兒,嘲諷葉陌離,“想當初是誰怪我多管閒事?”
“知道啦,我謝謝你。”阻止他墮落深沼,不再囫圇過日子,“總之,請你的長輩給他機會。他只要下定決心,就能改好。我信他!”
“你的保證,我信一半。”水青卻不給面子,“一個人如果因為貧窮就去偷盜,那麼世界就亂了。”嘴上這麼說,卻在聽了葉陌離的話之後,深深思索。父母拉著一同赴死,卻又因父母得救的花樹,如何承受這種無奈殘酷的因果?是否這才因此總覺得他面相情薄?
“日久見人心。”葉陌離不服氣,卻又關心花樹,“他在哪裡打工?”
“永春館。”說這麼多,也是為了告訴葉陌離這個訊息。花樹現在應該很需要朋友吧?新環境和新人事中誠惶誠恐,或許一個來自過去,和他一樣曾經困惑的朋友,能鼓勵他堅持走下去。
“我可不可以去看他?”聽老爸說過這個名號,很出名的大酒樓。
“你問我幹什麼?”水青該問的問了,該做的做了。
不反對就是可以,葉陌離自認還比較瞭解她。才開始沾沾自喜,已經望見桃林,他的注意力立刻跑到沉甸甸壓在樹梢的粉桃上去了。
水青幫奶奶把桌椅擺好,飯菜端上,就叫爺爺叔叔嬸嬸來吃飯。趁他們吃飯的工夫,水青磨著奶奶教她摘桃。奶奶見孫女認真想幫忙,也就示範得特別仔細。
葉陌離和她雙手扶著三角梯,突然明白過來,“你哪裡是請我吃水蜜桃?根本誆我來幹活的。”
“我可沒說過請你吃水蜜桃這種話。我說的是,下午的活動,會讓你滿意。”失之毫釐,謬之千里,她狡猾了一丁丁。“我奶奶那麼喜歡你,你又要在這兒白吃白住兩個星期,乾點兒活不應該啊?”
應該,很應該。他不應該的是,為零花錢,折了自己的腰,才讓韓水青利用徹底,隨她壓榨血汗。
“我要是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