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生氣,但每回都在和秦夫子大眼瞪小眼的過程中,拂袖離去。
……夫子去意已決,想必我再多說,只是給他增加負擔罷了。
我輕嘆一口氣,只道:“朝堂兇險更勝江湖,夫子萬事小心。”
秦夫子哈哈大笑,眼裡精光閃爍,“你覺得老夫是好惹的?”
又“嗉啦”幾聲,將碗中的麵條吃完。碗筷一堆,打個飽嗝,拍拍肚皮,心滿意足道:“哎呀,以後再也吃不到這麼美味的素面了。嗝——”
我被他有趣的模樣逗笑了,“要不,我做上一大盆,給夫子帶著路上吃?”
秦夫子瞪我,“鬼丫頭!一坨麵條,我怎麼帶?”一面敲我額頭,“都是雲兒帶壞了。”
“呵呵呵……”
……
第二天一大早,迎著晨曦第一縷陽光,我們送走了秦夫子。
蕭雲兒從我懷裡出來時,眼睛都哭腫了。
大家一陣取笑,倒是沖淡了離別的愁緒。
我靜靜的往回走,前面就是通往清風軒與明月軒的路口。
一道頎長的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我笑了笑,“我知道大師兄要說什麼?呵呵,大師兄,我不怪你。過去的只是過去,我們擁有現在就好。我們應該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真的,或許昨天晚上之前,我還對嚴諾的猶猶豫豫頗為氣惱。可是,經過剛才送走秦夫子一事,又想起馬三盛的離開。我突然明白,人和人之間相處的時間都是有限。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因為什麼事情,就突然要分開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們應該把握好當下的時光,快快樂樂的生活,而不是用來為一些可以忽略的事情,生一些沒有用的‘氣’。
嚴諾反而更擔心了,試探著問道:“紫樨真的不生氣?”
我笑出聲來,“大師兄。我真不生氣。”我拉過他的手,“以後,我們都不要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鬧矛盾了,好不好?”
他看了我兩眼,見我真不見絲毫說氣話的樣子。眉頭微皺。半響。漸漸展開一抹笑,“好。”
兩人相攜離去……
……
天氣越越涼了。
清風軒裡的桃花早已調零,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
我讓嚴諾幫我在花園裡紮了一個鞦韆,沒事的時候,我總喜歡蕩著鞦韆,靜靜的望著藍天白雲。
蕭雲兒說,我這是想家了。
我總是抿唇輕笑,並不回答。
鞦韆將我高高的帶起,又低低的拉回。我喜歡風颳過臉龐時的涼意,喜歡看我的紗裙輕輕飛起的樣子。
程立說,多愁善感的女子更惹人憐惜。
我朝他翻白眼,這個風流公子,總是不正經。
花園裡的花都謝了。樹枝一根根,互相交錯著。讓人看了越發覺得悲涼。
我蕩著鞦韆,遠遠的就看到一抹紅朝我走來。
是皇甫雲裳。
她行至我面前,一臉不悅,“雪紫樨,你穿紅色沒我好看,以後不許穿。”
我笑得涼薄,低頭掃一眼自己……
今天我也穿了一件紅裙。
“聽見沒有?”
我似譏似諷的看著她,“我就愛穿紅裙,你管得著?”
“你——,賤人!”她指著我。手指微顫。可見有多生氣了。
她生氣,我就不氣。悠悠道:“同我這個賤人說話,皇甫大小姐豈不是更賤上一層樓。”
皇甫雲裳臉色發青,死瞪我幾眼,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我停下鞦韆,望著天,自言自語:“怎麼突然覺得心情這